赵清雁只能看着容嫱身姿轻盈、仪态妙曼地进了京兆府的大门,身后跟着几个规规矩矩的衙役,见她裙摆被门槛勾住,甚至还弯下腰去帮忙。

    知道的是捉拿嫌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高官夫人来巡查慰问了。

    “这晋朝还有律法可言吗?”赵清雁气得牙痒痒。

    身旁的侍女却一派忧心忡忡,低声提醒道:“公主,亲王殿下吩咐了,这事他会查清。我们擅自报到官府,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么,我这也是替皇叔排忧解难。”赵清雁理直气壮道,“分明就是药材有问题,如今嫌犯也缉拿归案,我还要向皇叔讨赏去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她,让这不知好歹的吃吃苦头也好。难不成皇叔还会向着外人?一个低贱外室罢了,摄政王也不见得多上心吧?”

    她越想越安心,早听说晋朝刑罚中有几大酷刑,用来审讯最好不过。

    侍女见她这样镇定,迟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也是,公主和那外室身份云泥之别,便是冤枉了一下,晋朝难不成还能报复公主?

    容嫱两辈子加起来,也不曾进过牢房。

    里头阴暗潮湿,终年不见日光,尤其有一股阴森气,直叫人心头发怵。

    “容姑娘,接下来本官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容嫱看了眼杜升边上拿了纸笔准备记录口供的小吏。

    “送至使团的补药,是你经手的?”

    “是。”

    “几时?”

    “七月初二,城东那家最大的药铺。”

    杜升思索道:“药铺的药本官着人查过,并无问题。你可曾对买回去的药材动过手脚?”

    “没有。”

    “如何证明?”

    容嫱沉默不语。

    杜升便又问了几个相关问题,她仍是沉默,好似答不上来。

    这般便显得有些可疑了,他面色逐渐沉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