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甩了甩镣铐上前,被杜升一下喝住:“拿那东西吓唬谁?!只是请容姑娘去问问口供,并非定罪,不知轻重的蠢材!”

    转而放缓了声音:“容姑娘,请。”

    容嫱微微一笑,将手重新拢入袖中,缓步踏出别院。

    身后的杜升松了口气,便是外室那也是正得宠的,这京兆府尹可不好当。

    若非使团那边清雁公主亲自来告,他也不敢大早上上门捉人。

    京兆府门口,赵清雁带着两个侍女等着,原是想看看容嫱被扣押过来的狼狈样,谁知却仍坐着王府马车来的,生怕旁人不知她与秦宓的关系。

    那京兆尹杜升作为京城父母官,竟也是个软骨头,跟在嫌犯身侧不说,身上更是一点威仪都没有。

    赵清雁拦住去路,冷笑一声:“都说晋朝礼仪之邦,今儿算是见识了,对待嫌犯竟如此温和尔雅。”

    容嫱低眉不说话,瞧着是极好欺负。

    女人最清楚女人,单是来往过那么几次,赵清雁便知她内里根本不是这种低眉顺眼的性子,气不过道:“王爷又不在这儿,装给谁看呢。”

    “本就心思恶毒,何必在这装可怜。”

    一边是异国公主,一边是摄政王正宠爱的外室,杜升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到底来者是客,身份又尊贵。

    他看了咄咄逼人的赵清雁一眼:“公主息怒,发生此等憾事,实在令人扼腕叹息。本官定会查清真相,还贵国一个交代。”

    “但愿如此。”赵清雁冷哼一声,盯着容嫱道,“有些人么,就是上不得台面,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听着这指桑骂槐,杜升只得连连讪笑。

    容嫱面无表情道:“公主说的是,就好比有些天生蠢材、自作聪明,捉到一点蛛丝马迹便急不可耐地上蹿下跳,实则不过跳梁小丑。”

    “公主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笑?”她翘起唇角反问。

    “你!”

    赵清雁蓦然瞪大了眼,想说什么,又不想遂了她的愿对号入座,半晌只是甩了甩袖子,咬牙切齿:“死鸭子嘴硬!”

    “你对我云朝使团图谋不轨,损害两国关系,便是摄政王也保不了你。”

    “杜大人!还不将嫌犯押下去?”

    被一个异国公主指手画脚,杜升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再看容嫱始终安安分分地候着,一不哭二不闹,省却许多麻烦,倒是个识趣的。

    口气便也不自觉缓和了些:“容姑娘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