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仁心仁术,医德流芳,徒弟往后若得机会,定会将师父的医术发扬光大,让师父的医术渊源流长,泽被万世。”

    孙正业看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又不经意落在光启帝的脸上。

    皇帝很安静,安静得像一个木头人。

    李明昌正在为他按捏小腿,一脸郁色,瞧着这画面,时雍沉默不语,孙正业却是重重一叹。

    “无论如何,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撑到陛下醒来,方能踏实去见先帝和懿初皇后啊!否则到了地下,老儿当如何交代?”

    李明昌被他说得悲呛,吸了吸鼻子,呜咽起来。

    “陛下,您都睡了这么久了,快些醒来吧。”

    时雍走过去,摸了摸光启帝的脉象,沉默片刻,又不解地回头问孙正业。

    “陛下脉象虚浮,却非短命之象,为何就是迟迟不醒呢?”

    孙正业摇头,叹气不止,“为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近日我查阅典籍,也没有找到更好的法子,眼下只能如此,尽人事,听天命了。想来陛下真龙之身,有神佛护体,定会苏醒的。”

    听到这里,时雍突然想起一事。

    “常听师父说懿初皇后医术无双,那先皇后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儿,岂非也是好本事?”

    孙正业闻言怔了怔,遂又摇头。

    “懿初皇后没有徒弟。”

    “那是可惜了。”时雍要说的本不是这个事,随口敷衍一句,瞅着病榻上的光启帝,对孙正业道:“上次在天寿山井庐,徒儿听长公主说起一桩旧事,便有了些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正业蹙眉,看了看李明昌,“凡是医治陛下之事,都是要事,自然当讲。”

    时雍抿了抿唇,用怀疑的态度道:

    “长公主殿下有言,通宁公主陈岚,也就是老广武侯陈景的独生女儿,她是跟在懿初皇后身边长大的,通宁公主有天分,会医理,常得懿初皇后夸赞。既然如此,那陛下都已经病得这样严重了,为何不请这位通宁公主出面?即使不成,也总归是个法子吧?”

    既然陈岚是懿初皇后养大的孩子,出来为赵炔把个脉,出谋划策也是本分,怎会这么久了,避世不出,眼睁睁看着赵炔伤重不起?

    不符合常理呀!

    时雍自忖这想法和逻辑没有问题,哪料他说完,孙正业和李明昌双双变脸,神态动作都明显变了形,一看便知有隐情。

    时雍看看李明昌,又问孙正业。

    “师父,我是不是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