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有几颗天然的岩石,只是表面凹凸不平,坐也未必坐的稳。

    傅砚辞将她一把扯过来,几乎是半扶半拎,将程京妤摁在了石头上坐下。

    不管如何也是缓解了脚上的疼痛,程京妤长舒一口气,但是石头不平,她需要扶着傅砚辞的肩才能坐好。

    “怎、怎么了??”

    傅砚辞身上传来的清冽气味,独属他的冷杉和几不可闻的药味,令程京妤的脑袋乱成了结。

    但是下一瞬她就疼的清醒了,因为傅砚辞握着她的脚踝,微微用力。

    “嘶——”这可真是要命,整条小腿似乎都酸胀起来,尤其是傅砚辞握着的那个地方。

    程京妤想阻止,但是对方是傅砚辞,她除了疼还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扭了一下,我一会找大夫。”

    扭了一下?

    傅砚辞冷笑,他若是没猜错,疼成这样应该是脱臼了。

    但是程京妤又来了,又是那样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大眼睛里水光潋滟。

    ——疼的。

    傅砚辞于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

    程京妤的鹿皮靴上绑带很紧,若是真的脱臼,又不活血的话,只会越来越严重。

    将手放在结扣那儿,傅砚辞抬眸看程京妤。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给人的感觉明显就是在问:可以脱么?

    程京妤没来由的双脸发热,在一个成年男人面前袒露脚趾,是非常不合规矩的。

    不过对方可是傅砚辞诶。

    生着气但是也不会对她弃之不管的傅砚辞。

    而且脚本就伤了,若是顾及这个那个,那多少姑娘都该被这些规矩害死。

    再说傅砚辞现在单膝跪在地上的模样,即便是再给程京妤十个狠心,她也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点了点头,但是因为重心偏离的缘故,她还是要扶着傅砚辞的肩。

    青葱长指捏住绳子一端,轻轻一抽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