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郎君受了伤。”

    许家只有一个郎君,许文茵的嫡亲弟弟,许珩。

    魏氏特意遣人来,只怕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跟着小丫鬟一路赶到许珩的院子。

    还未走近,便闻震耳欲聋的哭声。难怪方才婢女的脸色会如此之难看。

    院子里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四周凌乱不堪地散落着花瓶碎片和泥土。

    空气凝结,唯有扑在魏氏怀中的许珩哭得格外响亮。

    “母亲……”许文茵才刚开口,魏氏就倏地抬起头:“跪下!”

    冰冷的声音吓了后面的泽兰一跳。

    许文茵没跪,“我做了什么要跪?”

    话却是冲旁边的许三娘说的。

    她们才刚回府,能知道出了什么事的,也只有这个妹妹。

    许三娘生得同许文茵有几分相似,闻言便笑:“二姐与其问我,不若问问自己为何管不好屋里的下人?”

    说罢,往旁一瞥。

    在院中的花坛石阶下,战战兢兢地跪着一个婢女。

    那是许文茵屋里的下人,也是从襄州带来的。

    “她干什么了?”

    “二姐当真不知?好啊。”许三娘道:“香兰,你自己来说,说好了我替母亲免了你的罚。”

    香兰惨白着脸,好一阵,才颤声开口:“是,是婢子不小心……踢坏了小郎君的东西,小郎君看见,冲上来就对婢子一顿拳打脚踢,婢子这才一不小心……”

    “一不小心推了珩哥儿一把,让他磕了脑袋。”

    许三娘冷笑:“这就是祖母管教的下人?可真是好有规矩。”

    许文茵一言不发。

    香兰战栗着抬头看她,颤抖的眼眶里噙满泪水。

    许珩是魏氏求子三年,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一个儿子,平日里看得跟心头肉似的,唯恐他哪里磕着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