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贺迅速收拾了脸上的神情,一向带笑多情的眼,冷了下来,看在成泛眼中,竟觉得陌生。

    随后,祁贺抬手离座,向成泛一礼,声音也带着微微凉意:“今日是臣逾矩,公主若是不顺意,如何是何种处罚臣均受下。”

    听这话的势头不对,陈姑与阿苓三人静静地退出正堂,为她们留了单独说话的空间。

    成泛凝了凝神,双手搭在椅子之上,手指一声一声地敲。

    “哦?何出此言?”

    成泛看向祁贺,他显露出来的半张脸上神色不明。

    打量半晌之后,成泛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你还是原来那个脾气,对上我还是丝毫不退让。”

    就差没直说他的小气记仇。

    这是在说俩人八九岁时的初见。

    当时是成泛见祁贺玉雪可爱,先起的捉弄心思,祁贺以扯她玉簪花作为回击。最终,这场孩童间的玩闹以两相俱伤收场。

    现在不过是,祁贺先去言语试她的深浅,她的一点回应而已。

    成泛觉得有些好笑,“这与当初有什么区别么?都只是些言语的交锋。你何必放于心上?”

    看上去,倒像是她先起的这个话一样。她也不舒服,但也没像祁贺这样直接上脸。

    祁贺只是摇了摇头,“臣也并未放心上,今日怠慢公主也是真事。公主若要回宫,臣这就命人准备。”

    这话说的,像是一点也不愿和她同待一室。就是短短几句话,他也未曾抬起过头。

    成泛抬手止住了他。

    既然祁贺不愿意,那也就算了,再有别的,现在也没了情绪去说道。

    成泛起身,顺手拍了拍衣袖,便提步朝外走去。“还是不劳烦七郎了,我带了人,自行出去也不妨事。”

    在要踏出门槛时,成泛道:“之前你怎样,都没有问题。但之后,不论是谁,还是不要情绪外露为好。对你,对我,都好。”

    她没有羞恼动怒,甚至于有些不解祁贺突然就升起的冷淡,冷冰冰的拒人千里。

    而如今半月飞逝而过,成泛每日里也算得上忙碌,不是在翻阅书卷就是在为进入工部做准备。

    像这点子的小事,早已抛却至九霄云外去了。若不是今日看到祁贺,成泛都险些忘却了自己还有一个婚事。

    看祁贺这不远不近的,莫非气还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