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箫眼泪夺眶而出:“你伤成这样,还有力气问我?”

    飞筝浅浅一笑:“只要在你身边,便是现在死了,心里也是快活。”言毕,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忽闻隔壁密室,声音嘈杂,似是奇水:“君上,君上可是安好?”

    岳箫心中一凛,急向场上望去,笛龙与绿芙,正在双双对抗寒浪,斗得虽然激烈,却能势均力敌。他索性再不犹疑,跃至博赢近前:“博赢,我本应杀你,报国仇家恨!只念吾妹爱你至深,你我恩怨,就此了断!事到如今,我留你一命,你再不许为难我的家人!”

    他指了指恶斗中的笛龙兄妹:“那两个孩子,是我妹后人,他们大仁大义,冒死前来救你。倘若有半分差池,定让你死无全尸!”

    博赢听得一头雾水,满腹狐疑,不及点头,但觉后背一麻,“魂门穴”被解。确是岳箫不愿事态恶化,以德报怨。

    博赢大喜,急忙寻到一隅,盘膝而坐,运转真气,疏经通络,转瞬间穴道得解。

    不料,刚欲起身,忽闻不远处烈风阵阵,抬头观看,却是一对“阴阳锤”直砸岳箫后背。

    正自错愕,又觉习习冷风,刮过一阵冰寒戾气,一对“岷山雪钺”,拦住“阴阳锤”,钺锤铮铮,利刃铿锵,地宫之中,风声鹤唳。

    但听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父亲快走!我拦住恶贼!”

    岳箫一声低呼:“雪舞多加小心!”话已出口,墙壁上暗门应声而启,但见身影一闪,岳箫与飞筝瞬间不见踪影。

    阴暗地宫之中,“阴阳锤”越舞越急,恰似流星赶月。卓星一声冷笑:“雪舞,你怎六亲不认,反砍自家小舅?”

    雪舞的声音,冷过寒冰:“卓星!休要迷惑人心!你算哪门子小舅!你杀父弑兄,罪不可恕!”

    卓星一声奸笑:“雪舞!你姐跟了我,何等风流快活?不如你也从了我!咱们三个,一世享不完的喜乐!”

    雪钺舞将起来,连砍带刺,势不可挡,更听一声暴喝:“卓星,死到临头,痴心妄想!”

    卓星大笑不止:“雪舞,我知你心里所想!你心里那个,可是水中月,镜中花,哪有我这样的实实在在?”

    阴暗中寒风一闪,又一对“雪钺”疾劈而至,更闻一声娇斥:“卓星,你挟持我夫君,又欺负我亲妹,今日必让你变身死鬼!”

    卓星一声冷笑:“雪歌,你怎是非不分?难道你看不见,她欺我在先!你怎能胳膊肘向外拧?不分亲疏!”

    雪歌冷冷一笑:“不分亲疏?卓星,我且问你,你是亲,还是疏?”说话间,“岷山雪钺”风驰电掣,击向卓星,凶猛狠厉,势如破竹。

    卓星眼见在两女之前节节败退,讨不到便宜,索性趁着黑暗,卖了个破绽,几欲先走。

    雪舞身负血仇,哪里容他出逃?一把“岷山雪芒”,骇电飞出。

    卓星身轻如燕,跃身而走,“阴阳锤”疾风劲舞。虽是如此,依然落到下风。

    眼见卓星不敌,雪歌一声大喝:“卓星,我且问你!凌飘被你藏在何处?半句虚言,将你抽筋扒皮,千刀万剐!”恨到极处,势如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