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虽然惦记地契,但下三滥的事他还是较为排斥的。

    小喽啰刚一出门,歌便用抱着干草对着大刀的眼睛刺了上去,身手麻利的大刀一个甩腿,草料便飞的满屋子都是。不满反抗的歌见唯一的武器没了,只得连连后退,大刀见歌这会才知道害怕,也没出言安慰她,直接将瘦小的歌摁墙上伸手搜地契,地契到手后,大刀见歌两眼无神不似往日灵动,便轻声承诺道:“我会娶你的。”

    “刀哥,大胡子来了!”

    话音刚落,报信的人腹部却露出一截带血的刀头,转眼又消失不见,露出几个手持弯刀的胡人。

    大刀见来人较多,连忙将歌护在身后,胡人见歌衣裳凌乱,相视一笑,逐步缩小包围圈,将大刀二人围至墙角。

    胡人见二人已无路可退,直接挥刀砍去,不料大刀一个横扫腿,三胡人手中的弯刀便被其踢飞。三胡人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上便出现了一条血横,睁眼倒地。

    这时集结的号角声响起。

    战争,没经历过的人不清楚它的残忍,看过不少抗战片的的歌,有那么一瞬,想捡刀抹脖子。

    但抹脖子怪疼的,便歇了念头,好死不如赖活着,普通人确实难以在战乱时代存活,那跟着一打三的少年能否苟活呢?

    被形势所迫的歌忍着被大刀吃干抹净的恐惧,颤抖着说道:“山后有船。”

    大刀见歌在抖,也没安抚她,直接扒了套胡人的衣服套在身上,留了把弯刀给她,便走了。

    歌见大刀走了,犹豫了一下,有样学样扒了胡人的衣服往身上套,歌看着地上颇具分量的弯刀,迟疑了片刻后方才拿再手上追了出去。

    由于父辈身份卑微,屋子只能坐落在地势较高,出门便能瞧见杨村布局的边边上。

    一队装备精良的铁骑静静在站在村外,似乎在等人。村内混乱的哭喊声与受惊的家禽声交织在起来,拿着弯刀的大刀已被一众胡人围住,握着弯刀的歌没敢多看,拔腿便往山上跑。

    一路飞奔,任由枝叶划过脸颊,直到连滚带爬上了船,收好绳索,划至河中,脑海里仍旧是少年被胡人围住的样子。

    乱想什么,这小胳膊腿的,运气好都是军奴。

    连着划了一段距离后,心有不安的歌将船划回原处,又怕雨上胡人,便将船停在对岸,隔得远远的抓桨等待,再等待,直到耳边一片寂静,那颗受惊的心也没能平静下来。

    歌看着倒映在河中央的圆月,捧了把河水洗了洗干透的泪痕,将船划至原来的位置,握着弯刀上了岸,一波又一波的水纹打散了倒映在水面的圆月。

    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密林里,惊飞不少鸟,钻出林子,却见脚下的村子正冒着星星点点的火花与黑烟卷。

    下去了,还能活?小命要紧,先苟着!

    歌握着弯刀,慢吞吞的下了山,壮着胆跑进了充满焦味的村庄,很快大半个村子便被她跑完了。这时一张渔网落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歌便被人抗上肩,一阵颠簸过后,渔网被人粗暴的解开,四目相对,尴尬中带着点欣喜。

    “你怎么回来了。”大刀的声音不大,却安抚住了歌那颗不安的心。

    歌没答话,自顾自的将系在腰间的裤子解下,大刀看着熟悉的裤子,顿了一下,边系裤子边说:“胡人走了有一会了,村里暂时还算安全,我打算明天进城,你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