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

    我冷冷一笑,指着书房里的字画古玩,“你放不下这滔天福贵,想母凭子贵,替李家翻身?”

    似是说中了她的心思,李莹儿怒目,兀自将脸沉到了极点。

    虽然爹总说要估摸好敌我实力再考虑是否乘胜追击。

    但依我看,此局便是个必胜的结果。

    我得意洋洋,压根没注意到李莹儿复杂的眼神,只是将狠话说得格外硬气。

    “他不碰你,不就是最明显的态度吗?”

    “太子妃这话,看来是应允了莹儿伺候在殿下身侧?”她忽地起身朝我一拜,面上喜色毕现。

    “......”我有些懵,也不知刚刚哪个字让她得出这结论。

    “李姑娘,你莫不是烧糊涂了?!”

    且不提我应不应允,光是她的身份,怎么可能常侍在顾臻身边。

    可李莹儿一脸娇羞,压根儿没接我的话,只是将眼尾余光全都给了门外的背影。

    “太子妃,莹儿不过是女儿家的小事,还请太子妃转告他,不必为我忧心。”

    是了,顾臻于我来说是太子,与她而言却是能简简单单称之为他。

    孰近孰远,一语了然。

    我自嘲地勾起笑,原是我多虑。想必顾臻能将李莹儿从宾州带出来,也就能为她家重新翻案。

    到时候,也不知道我这临危受命,替她入宫门的闲散人,又是什么结局。

    书房外阳光温和。

    我瞧着面前满目慌张的男子,心底忽地怅然。许一人白首,此生怕是无望。

    眼中莫名来了酸涩,我忍住感叹命数的泪珠,略略含笑。

    “殿下,李姑娘无妨。”

    他往我身前走了几步站定,总算松了口气,“辛苦你了,她无事便好。”

    我无话,只悄悄丈量着与他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又是一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