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季堂祎当然想说,可昨天凌晨突然闯进宿舍的那些军人实在太过可怕,他们几乎是拖拽了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实验员,将他们硬生生拖了出去。

    而换进来的那几个,同样令季堂祎不安,每次他们看着自己的时候,季堂祎总觉得是几条滑腻而冰冷的蛇在注视着自己。

    刘畅的突然消失,以及实验室內的变化,让成安素不得不暂且收起了试探的脚步,不过好在实验看起来进展甚微,这周最后两天除了基本的检查外,成安素竟然没被要求进入实验箱内,而是在周五早上就被通知可以随时离开回家,周一老时间过来。

    手里的酸奶被抛起来,又握回手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成安素扎好吸管后,歪着脑袋,一边喝东西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了叶子令。

    后者冷着脸,看她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一块死猪肉一般。

    在心里无声地吐槽了十几个来回,成安素决定选择最快捷的方式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直接问。

    “刘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别当我是十几岁的小孩成吗?好歹我也快三十岁的人了,不能因为我长得小,你们就这么欺负我吧。”

    这一句话里,软的硬的都有了,加上她故意释放出来的那种令人放松的甜腻味道,成安素觉得,应该没有人可以拒绝她的问题。

    没想到,现实如此之快地,狠狠给了她一耳光:“不该你知道的问题,不要问。”

    瘪了一下嘴,成安素再次对叶子令的油盐不进感到头大,她摆了几下手,表示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再回家之前,她还可以溜达回房间睡一个回笼觉。

    成安素靠在床头看书,叶子令就站在门口,也不靠墙也不抱臂,仿佛是一台不会疲惫、训练有素的机器一样。

    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成安素摇了摇头。

    这几天为了防止她再次暴走,或者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她的晚餐里都被加入了安眠药的成分,每次吃完饭,书还没看几页,便会昏昏欲睡。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令她无比烦躁,以至于成安素反倒每天都被噩梦折磨,怎么都睡不好。

    小指勾着酸奶的盒子,成安素正犹豫是撑着喝完最后这点儿,还是任由这点儿酸奶被浪费掉,她的手指突然勾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一小块凸起,但已经被冷凝水泡地有点儿湿了。

    不动声色地用小拇指甲盖将它扣下来藏在了袖口里,成安素伸了个懒腰,顺势把酸奶盒子放在了床头。

    “关一下灯,”无论是刘畅还是叶子令,她指挥起来都是得心应手,“过……两个半小时,”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叫我起床。”

    房间内随着“吧嗒”一声陷入了黑暗之中,只不过成安素很清楚,现在的黑暗,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光明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