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幸福,他也不会勉强。虽然他自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己将自己的幸福置之度外,但也不能因此而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阚夏青望着他脸上平静无波的神态,倏然间,尽是解脱的轻松感和被抽空的空虚感。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低下眼,不知是悲是乐,是喜是忧。只是一切都太顺利,也太迅速,太轻巧,轻巧到连自己都觉得,只是一个梦境。

    她不禁想着,他会因此而伤心吗?会因为失去她而难过吗?哪怕只有一点点呢?昨日还是琴瑟和鸣,今日,就是各奔东西了吗?

    几句话让褚茹雪亦浑身僵硬,那块胎记,就在萧琴右手腕偏上的位置,连他都知道,据说“琴儿”的乳名就是由此而来。

    萧琴狠狠地吸了口气。

    “我母亲……她还好吗?”

    公良叶容摇摇头:“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石浦地域,太平盛世,哪来的那么多强盗?

    她望向萧文虹,也发现了他目光中的犹疑,然后突然听到哭泣声止,堂中众人的视线皆往外看去。她也往外望了望,随即一震。阴沉的暮霭下,迈进堂中的人竟是尤应沂以及跟在他身后的简秋两人。

    他踏着干冷的地板,神思恍惚,目光茫然,一身黑缎的袍子使得他的人如同寒霜。一步又一步地,他往阚夏青的所在而来,身后是跟着他的简秋。

    “……你之前没打算告诉我这些是么?”

    “是。”有些惊讶于萧琴的沉着,公良叶容点点头,“告诉你这些做什么?毫无用处。”

    “那真是谢谢你。”

    再任他摆布她就是傻瓜!

    看着琴儿视死如归的神情,褚茹雪不禁失笑,不知不觉间,儿时酷爱恶作剧的本性也苏醒过来。

    摇摇头,他貌似严肃地道:“不行?现在还由得你?”

    琴儿欲哭无泪:“十三殿下啊!你不要竟想着这些希奇古怪的招数好不好?你要是真恨我,打我几下也行……真的!”

    萧余妍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我们都没看见!就你看见了!”

    萧琴心里翻了个白眼,废话,你们看见了那还是“证据”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萧琴面上还是一副无奈的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摊了摊手:“你们瞎,怪我咯?”

    “你!”萧余妍被气得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

    高玉成站在萧琴的身后,忍俊不禁,抬手拍了拍萧琴的小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