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瞥见一旁忍笑的国师大人,锐利的双眸一使眼色:“还不帮我!”

    国师大人叹息着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盛阳眼中迸出刀锋般的光芒。死死盯着国师大人。

    被看得一阵胆寒的国师大人呲牙咧嘴:“皇上,靖安侯世子乃天降孤煞,生来煞气就重,放到底层锤炼锤炼,才能消磨一些煞气。正所谓血荡灾劫,凶祸自灭。得放到战场上去锤炼一番,才对靖安侯世子有好处。”

    皇上若有所思。似乎还在咀嚼刚才国师大人那段话的含义。

    “罢了罢了!去当参将,半年之内给我混个副总兵!”皇上语气再无方才的懒散调侃。而是一脸严肃。

    盛阳知道,皇上很少这么严肃;如果这么严肃,那就是很认真了。

    半年升副总兵?皇上这意思,是想放水还是不想放水?

    盛阳不得而知,但他此时更关心另一件事:“皇上,大同总兵之位不能一直空缺。”

    “让定远侯世子顶上去,他送的那个酒,味道还真不错!”皇上说着,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比方才胡乱安排大同副总兵归属时要由衷得多。

    盛阳以大同参将的官职入仕,还是在皇上寿诞那天下的圣旨,又给京城带来了新的谈资,也刷新了最年轻参将的记录。

    盛巍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儿子在边关一切小心,要谦虚求教,毕竟他没有带兵的经验。

    而盛嵩这个叔父,却是一脸疑惑地把盛阳拉到一旁:“皇上派去大同,到底做什么?该不会想为太后娘娘出头,让去做刽子手吧?”

    盛阳听明白了二叔盛嵩的意思。

    二叔大致以为,皇上不满意管进斗倒了杜砚,想为太后娘娘出头,为杜砚出头,所以才派他前去分管进的权,再不济也能监视管进,抓到什么把柄。

    然而只有盛阳和寥寥数人知道,去大同,是盛阳自己提出来的。

    于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二叔,刽子手怎么说?要杀谁?”

    “借刀杀人,杀的当然是大同的人!”盛嵩蹙眉,心想这侄子看上去聪明,怎么反应就是更不上。

    盛阳无奈一笑:“二叔想多了,不过是去大同当参将而已,又不是当总兵。皇上并没有和我说什么,让我去大同也是临时起意,二叔想岔了。”

    盛嵩有些不相信,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去大同以后,多听少说,不代表皇上的意志,却也代表了咱们靖安侯府的言行,三思而后行。”

    盛阳颔首应是,看着盛嵩离去的背影发起呆来。

    他为什么会以为,皇上要帮杜砚撑腰对付管进?

    谁误导了他?还是他在误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