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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阴郁之色,连带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他忙退到一边,垂首躬身,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直到那人进了书房,他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快步离开。

    李珩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安静坐于案前的年轻男子,披着月白色的单衣,眉尖轻蹙,专心致志看着案上的画卷。长案的左侧摞了厚厚一叠破旧的古籍,长案两边支着灯架,柔和的烛光泻落一地,映着那张精致秀气的脸,像寂静的夜里悄然绽放的白玉兰。

    大概以为何圭去而复返,他语气带着点不耐烦,“还有何事?”

    李珩无声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不满道:“怎么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杜玉书这才抬起头来,微感诧异,下午孙长贵遣人支会他,皇上命太子进宫议事,多半会留在东宫,“殿下怎么过来了?”

    李珩来到案前,在他对面坐下,“今日又被父皇训了一顿,在宫里呆得烦,干脆过来了。你这儿怎地如此冷清,连个书童也没有?莫不是他们欺负你,偷懒去了?”

    杜玉书说不是,“你知我一向喜欢清净的。皇上又因何事对您不满?”

    李珩轻晒一声,“九皇叔主持修建的万安桥,如今正如火如荼,就差收尾了,工部尚书上了奏疏,说从今年五月开始,户部一直拖欠工程款,导致修桥工匠的月钱发不出,好些工匠们罢工回家了。户部说是因为督桥监的账册有问题,要仔细彻查清楚,总之互相推诿。”

    杜玉书奇道:“此事与殿下有关?”

    李珩耸了耸肩,满不在乎,“我哪来的闲心管这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一向偏心九皇叔,之前九皇叔信誓旦旦明年年中定能竣工,如今眼看是不能如期竣工了,父皇迁怒于户部,偏偏户部度支侍郎是我举荐的人,父皇便怀疑是我从中作梗。反正在父皇眼中,我就是个不务正业的不肖子,好事都是丑八怪宁王的,功劳都靖王的,坏事都往我身上推,我也习惯了。”

    杜玉书笑笑,“殿下不必放在心上,皇上也是一时之气罢了,哪个做父亲的不曾骂过自己的孩儿?万安桥关系到泉州百姓民生,也是岭南和福州一带进京的必经之路,若是建成,功德无量的一桩大事,皇上自然紧张。讲真,明年此桥若是建成,我还真想去见识一番,瞧瞧这用\'种砺固基法\'建成的桥墩到底有何神奇,竟可横跨江海,立于潮狂水急的泉州江之上。”

    李珩见连杜玉书也对此桥心生向往,心里有些烦躁,“不说这破桥了。你又在琢磨这幅图?你都研究好几个月了,这破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长案上铺着的那画卷,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一盏被镂空的宫灯,旁边写了两个字:倚焕。

    杜玉书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头绪,要是我爹没疯就好了,他知道的比我多。只可惜,他以前清醒的时候,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

    看着杜玉书蹙起的剑眉,李珩有一丝愧疚,若不是当初他下手太狠,杜青峰大概不会疯,如果杜青峰没有疯,以杜玉书的聪明才智,也许早就破解迭璧剑和这个叫倚焕的玩意儿的秘密了,不必如今这般,天天劳神费心。

    正想着,杜玉书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

    “玉郎……”李珩忙坐到他身边,轻拍他背心,见他仍咳个不停,俊脸因咳嗽而涨得通红,不由一阵惊慌,“来人……快传御医……”

    杜玉书一把按住他,“不用……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咳咳……香、香囊……”

    李珩手忙脚乱,从长案的屉子里翻出一只香囊递给杜玉书,又起身到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玉郎,你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那香囊是李珩命御医特制的,里面皆是止咳平喘的名贵药材,杜玉书放在鼻前闻了片刻,渐渐平静下来,“不必担心,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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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珩解下身上披风,披到杜玉书身上,“就快立冬了,山上寒气重,风又大,明日你还是随我回城里,就住到东宫,我也好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