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悉悉索索声传来,阮幸才要回头,却见一株透着诱惑鲜红的花枝抵在自己眼前,那枝头的团花如同火焰般将自己周身照亮,那花瓣明艳,闪着诱人的光,阮幸一双目光顿时被吸引。

    团圞的花心像一张网,交织紧密,网上正拖着一小捧晶莹的花露。

    明艳艳,晶莹剔透,中央还有让他眼熟的丝丝浅紫色清絮。

    阮幸只觉喉头发干,如同火烧般,未及多想,抬手慢慢将团花托起,动作轻柔到自己都未曾察觉,也只是瞬间,阮幸将那花露送至嘴边,一扬下巴,一股沁甜尽数灌入喉中。

    阮幸随即浑身一震。

    这花露有如先前自己一指尖沾来的那滴气息相似,却远比那时所感强烈千万倍。

    上次自己嘴馋,倒是通体沁凉,缓神畅快,此刻阮幸只觉四肢百骸如同火烧,热辣非常。晏怀千又静悄悄默不作声的将那花枝收回,歪着头不作声的看他。

    阮幸皱着眉,抬起双手在虚空中奋力一握,顿时有滔天魔气自身下散开,菖蒲山周围猛地“潸潸”作响,如狂风过境般,整个山脉被巨大的魔气狂扫一遍。

    阮幸眼中闪着狂烈的光,转瞬间,只觉血脉翻涌了一阵,平息后每一根筋骨都透着熟悉的甜。

    那花露浸润着他每一处,如同春雨。

    润物细无声。

    阮幸回头,晏怀千一双凤眼尚且带着疑惑,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晏怀千道,“不过一滴花露,你,你怎么这么大动静?”

    阮幸不语,只眼光不错的盯着他看,神情莫名带着些许狂热,仿佛要将他的脸盯出朵花来。

    晏怀千不自觉往一旁倾了倾身,思索片刻道,“你在想什么?”

    晏怀千想,如果阮幸没有偷盗逍遥山的东西,那此刻得知九霄仙门正全力搜寻他的下落,且他盗鼎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必然心情不甚痛快。

    事实详证,晏怀千杞人忧天。

    阮幸突然换上一副猥琐神情,一如在七绝峰他的往房内每次说连阕闲话时的神情。

    “我在想,沈晚余这孙子和那个高仁,他们俩肯定不一般啊,你想,一个为了另一个上山寻仇,命都不要了也不服软,哎,方才沈晚余那神情你可看到?一听高仁那小子被连阕囚了,给他气的,还打我!我觉得他俩八成有一腿,啧啧,你看那边”

    阮幸说着,一指山下万法宗方向,连声道,“那不远便是金缕门了吧,我现在都能想象他俩小时候一道在附近搓尿泥的情形,你说说,这也算是青梅竹马,哦不,是竹马竹马。”

    看着他喋喋不休,晏怀千缓缓合上唇,瞪着眼错愕的问他,“你方才,就在想这个?”

    阮幸一副理所当然,“是啊,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