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半壁江山在她眼前,放射出暗红色的光芒。

    “唉,没办法,自然灾害。只是别吓着小姐你,这也是保镖的职责呀。”他的情绪迅速调整了过来,恢复到了自嘲调侃状态。

    宝峰在天上,望月般望着旦复,心想你中计了。你要在敦煌多住几天啦。

    墩上的雨急急地赶路,坡面水溜溜快捷地流下,所有的墙壁湿润得都肿胀了,暗淡的色泽笼罩着峭壁,凹壁檐上有了雨帘。旦复用偶尔斜注过来的雨水擦洗着身子,运动着肌肤微红。她像包饺子一样把身子包裹在牛仔装里,临时的壳使她温暖。而他的饺子馅却失去了饺子皮。他望着墩上愈加澎湃的初夏之雨,激动地冲进澎湃的波涛中,高声喊叫:

    “啊……啊……啊……,喔……喔……喔……,‘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日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朝发轫于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凤凰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

    旦复的狂放,使他心身痛快淋漓,不觉其冷,更旁若无人。他好久没放达肆意过了,都市让他的心口窝堵得慌。长城第一墩的骤雨使他猛醒,也淋醒了曾属于他的情感神经,唤回了他与大自然交流天地与我同根的远逝的心情。这种心情是激动和幸福的交流,冲撞着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活泛起来,不再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