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点单,他就在门口等我,我一口气把沙县小吃那几个我喜欢的全都给点了。

    香拌馄饨、老鸭汤、鸭腿汤面、炒河粉,最后再来一份鸭胗和一份卤豆干。

    一共花了没多少钱,付钱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寒酸了。

    打包的晚餐递过来时,陆河也进来帮忙拿。

    他说:“好香。”

    我笑:“难得我请客,竟然是这么便宜的,你别嫌弃就行。”

    “不嫌弃。”我们俩往外走,陆河说,“不是什么都能用价钱衡量的。”

    他这么说我听着心里就舒服,但舒服完了还是会想,如果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再请他吃顿起码人均二百的。

    我带着陆河回了家,上楼时我说:“我跟人合租,地方有点儿小。”

    实不相瞒,这是我在这座城市工作以来,住的最好的一次了。

    三千五百块钱一个月,三室一厅的次卧,有空调,有大窗户,甚至我租的这间还有个阳台可以晾衣服,整个公寓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件坏了的家用电器。

    以前住的地方,三天两头不是这儿坏就是那儿出问题,但为了省钱,也只能凑合住。

    当然,我很清楚,这只是对我来说“最好的”,对于陆河,这根本不是他的世界。

    我开了门,陆河跟在我身后。

    这个时间我的另外两个室友都还没回来,他们上班的地方比我远,每天都得快八点才到家。

    我们站在门口,陆河问我:“在这儿换鞋吗?”

    “不用,到我房间门口再换。”

    客厅是公共区,公寓每

    个星期会有保洁阿姨来打扫,我们都在自己房门口摆了个鞋架,只在进自己的屋子前换鞋。

    我们的公共区不是什么客厅,就一条长走廊,我带着他往里走,最里面一间是我的卧室。

    我先开了门,把手里的晚餐放在屋门口,然后开鞋柜给他找了双拖鞋。

    陆河说:“你房间真整洁。”

    这事儿,算我有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