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受不了,双手往桌面上一撑,就想往吧台方向走去。

    “我去那边点单吧。”

    “坐下。”

    钟遇只是坐着发言,连伸手拦他的动作都没有。但就是这样语气清淡的两个字,让郑期根本挪不开脚步,他只能重新坐在凳子上,PGU跟冷板凳黏得Si紧,状似不经意地说:“啊?哦,那你再看看菜单吧。”

    钟遇错了,郑期根本不是那什麽蠢萌蠢萌的小珊瑚,他就是一只胆小怕事的缩头乌gUi,连照片里,那几条敢於往泡泡里撞的小鱼儿,都b他带劲。

    他深x1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你确定这是你要问我的话麽?”

    “啊?什麽?”

    “只是让我再看看菜单,你确定这是你原本要问我的话麽?”

    “啊?”郑期还在装Si:“我们来这......不是要吃午饭麽......”

    钟遇双手抱x,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缓缓开口:“我们来这,是因为你说渴了。”

    “那......那我们就点两杯咖啡算了呗,如果你不想吃午饭的话。”

    “郑期。”钟遇叹了口气:“你没Ga0懂。”

    郑期的心哐当一下就往下坠,从认识的第一天起,钟遇根本就没连名带姓地喊过自己的全名,结婚一个月有余,他早就习惯了自己在钟遇嘴里是被唤作“期期”的,而且是略带粘腻和欢愉的“期期”,而不是这般冷模又生y的“郑期”。倏忽一下,他像是条件反S般抬起了头,睁着眼,朦朦胧胧地问了一句:“你说什麽?”

    而钟遇,只是以为他没听清自己的话,便深呼x1,重新说道:“你没Ga0懂。”

    “什麽?”

    “郑期。”钟遇又喊了他一次:“你问我是不是生气的时候,其实我是有些开心的。对,我在生气,但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你能关注到我的情绪变化,哪怕只有一丁点儿,我都像病态一样开心;”

    他的手在郑期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握紧了拳,像是警戒自己不要说太多。可郑期却总能轻而易举地打乱他的理智,一句慌慌张张的“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啊?”就成功地让他把憋了一上午的话,一GU脑地全说了出口:

    “你不懂吗?你真的不懂吗?对,我生气了,因为你说无论我是什麽,都只是一条能被你钓上来的鱼而已。但在你的角度,你喝醉了,遇见了我,然後我们打了一Pa0,这就是事实的全部。所以我又有什麽冲你生气的理由呢?我只能气我自己,是不是表现得还不够,让你还觉察不到我的真心;”

    “所以你问我是不是生气,我只能说你想多了,我不知道要怎麽回应你这个问题,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确实在我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可错不在你啊,错在我,是我又太多话没有向你说清楚。但你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等我想认真跟你说些什麽的时候,你却躲开了;”

    “你总是躲,你对我根本就不好奇,我说什麽你都信,从不对我深究半分。”

    他苦笑一声,眉眼间似乎全洒满了委屈:“因为你还不Ai我,我能理解,先婚後Ai这种话,谁信呐?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相信,所以一个星期後我就向你求婚,我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好时机,我还没有毕业,时间真的不够,不够让你Ai上我;所以无论实验多忙我都一定要回家睡觉,哪怕你已经睡着了,我都想让你知道我哪里也没去,我每天晚上都乖乖的躺在你身边;”

    “我们好不容易又产生了交集,我不想放弃,我一秒钟都不想浪费。可那又怎麽样呢?到现在也还只是我单方面这麽想而已。”

    “郑期,你知道吗?无论我做什麽,无论我向你说几次喜欢和Ai,在你嘴里,我只是一条能随时被你钓上来的鱼,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