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拼命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喊出声。

    是谁狠心至此,对哥哥下这般毒手?

    阿梨脑子一顿嗡嗡回响,刚想问话,就听到了那一贯熟悉的清冷声音。

    “去查,这道伤是怎么回事。”

    盛夏的夜风依旧透着股闷气。

    里屋桌上,是小厨房刚端来的几道小菜,有冒着油光的春卷,溶成线团的鸡丝白露,还有一只透着香味的大烤鸭。

    云子呦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小家伙跟着祖母吃了三天的斋饭,现下看到这些,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阿姊为何还不吃,子呦的肚子已经呱呱叫了呀。”

    云筝朝门口望了眼,用白瓷勺子舀了碗鸡汤递给他,哄道:“乖,你先喝点汤,阿姊还要再等等。”

    “阿姊,我晓得啦,”小团子一口气喝了半碗,嘴角还挂着油星子,颇为顽皮地朝她笑道:“你是在等殷阿九那个废物吧。”

    话没说完,两只玉指幽幽伸了过来。

    小团子捂着被揪红的耳朵,愤愤道:“阿姊这般对我,我定要告诉祖母去,让她,让她……”

    “让她作何?”云筝杵着下巴,将他面前那碗香气满满的鸡汤慢慢移到对面,冷下声来,“你尽管去告状,只是以后,再别想进我这院子来,更别说吃上一口饭了。”

    一听不能讨吃食,云子呦不敢再乱说,只好“哼”了一声,贼兮兮地看着她,把小脑袋往她眼前挪:“姊姊可是要把殷阿九捧在心尖上了?”

    这小团子,人小鬼大,倒也蒙对了一点点。

    云筝捶了下自己心口,捧心尖上那自是不可能的,只怕心梗才是真的。每天陪在一个刀人不眨眼的病娇身边,她真真是要日日心梗的。

    好在,梗着梗着就习惯了。

    云筝苦中作乐的笑了笑,摸着团子的头训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怎还敢叫他废物?”

    说着又轻轻揪了下那圆嘟嘟的小脸,“以后再敢乱说,就把你嘴巴给封了,拿去……”

    “小姐,”

    话还没训到一半,门边便传来了声响。

    “小姐休得胡说。”沁儿看了眼门边站着的殷白岐,有些不悦地瘪了下嘴。

    什么心尖尖啊,传出去,丢的可是整个西院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