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不由又怨起福康安,可正如苏果所说,再埋怨,云霄也不可能回来,那就只能放下。

    毕竟,曾历磨难时,福康安从未抛弃过她,她若因为一件事,就将他判了死刑,对他太不公平。

    给云霄烧着纸钱时,明珠祈愿着,她的在天之灵能听到她的心声,"云霄,下辈子,希望我们还能做姐妹,你不再是丫鬟,找个如意郎君,相伴一生。"

    苏果在旁跟着祈祷,"那我还做丫头,伺候夫人和云霄姐。"

    希望做丫鬟?明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傻,你就不想做主子?"

    "做夫人的丫鬟是奴婢的荣幸啊!夫人从未让我做过什么苦活,自在的很呢!"苏果一向乐天知命,明珠与乌尔木,皆对她很好,她也未觉自己的人生有什么不幸。

    一直立在一旁的福康安沉默了半晌,终是走了过去,拿了些纸钱来,投入乱蹿的火苗儿中。

    明珠等的就是他这个举动,只要他肯,她就原谅。

    道歉的话,他真的说不出口,那就烧些纸钱罢,希望明珠能懂,他的意思:

    我在向你示好,因为在乎。

    两人冷了这么久,总算达成共识,也算万幸。

    约摸一刻钟后,福康安都被风吹得脑仁子蒙蒙作响,更怕明珠受不住,遂提议回去,"江边风太大,你又来了月事,得格外注意。"

    明珠的确有些头疼,额前一阵儿一紧的收缩着,仿佛被什么紧箍着一般。再待下去,若是晕倒,又给人添麻烦,该说的,该做的,她已尽力,她与云霄,缘尽于此,只能寄希望于来世。

    回府的路上,马车里,明珠依在角落,歪在马车边缘,闭目不语。

    福康安问她可是头疼,她点了点头,眉心微紧。

    唉!明明不舒服,还要硬撑过来,福康安都有些嫉妒云霄了,"他年我三七时,你也这么上心就好了!"

    "乌鸦嘴!这样不吉利的醋你也吃!"明珠狠狠地朝他的腰间拧了一把。

    "嘶!"冷不防被掐,福康安惊叫一声,逼近她,目光警示,"男人的腰不能乱摸,你不晓得么?"

    明珠只顾恼他说的话,管它哪个部位,随手一捏而已。

    "不喜欢听你说那种话,我很忌讳。"

    他就喜欢她的训责,这是在乎的信号,欢喜在内心跳跃着,快要抑制不住,福康安揽臂搂住她,讨好地哄道:"我错了。"

    这道歉着实轻易,早干嘛去了,依在他怀里的明珠没有挣扎,语带埋怨,"若肯早些说这话,也不至于闹这么许久。"

    "意义不一样,"这声错,仅仅只是为他的口无遮拦,提到了自己的三七而致歉,无关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