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而后目光长驱直入看向裴矜,“他和刀疤段做过交易。”

    少女的目光很沉,比那沉入滨海江边一轮明月还要沉,那一刻,裴矜从里面隐隐看出了一丝提示。

    裴矜却很快跳出这个问题,叫了蒋伟明一声,问他,“刀疤段今年多少岁。”

    蒋伟明转过头来,“51,怎么啦?”

    “他的几个儿子女儿分别多少岁?”

    这些都是江湖和暗网上公开,无论是警方还是仇家都能轻而易举地掌握的东西。

    蒋伟明说,“刀疤段十几岁开始在金三角闯荡,他的大儿子最有名了,是刀疤段年轻还没有坐拥一方时和原配生的,现在三十多岁,也坐拥一方,包揽了墨西哥市场的新型毒品。二儿子二十七,三儿子二十五,老四女儿和最小的老五估摸着也才刚成年。大儿子出生时刀疤段还在金三角毒品窑里当个小喽啰,因此他特别珍惜陪自己出生入死从无到有的原配,也尤其喜爱那个原配生下来的儿子,再者就是唯一的女儿了。”

    “他女儿叫什么?”

    蒋伟明摇摇头,“不知道,很少人知道,因为刀疤段很喜欢那个女儿,所以保护得极好,据说刀疤段不希望一个女儿家家的整天打打杀杀,从小就请了世界名师悉心教学还放到欧美的名校里读书,是照着书香世家大家闺秀来培养的。”

    没想到这黑老大还挺有学术追求的。

    空气沉下来,裴矜和周杳都没说话了。

    就在此时,蒋伟明接了个电话。

    “好。”

    “……”

    “行。”

    “……”

    “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蒋伟明再次转过来,他先是看了眼周杳,才看的裴矜,“裴队……陈灿灿找到了……受了点伤,已经送去医院了,没有生命危险。还有一个叫蒋米的也在,我们的人看着呢。”

    周杳没说话,她感觉到裴矜无意中侧目朝这边看了眼,下一秒便听裴矜干脆地下命令,“让人给她铐起来,铐病床上,再派人守着病房,可以出院了往牢里关。圣斯兰的爆炸出的那几条人命,都算她头上。那个叫蒋米的放她行动自由,暂时先派人跟着。”

    男人清冷利落的声线在耳边吩咐着,周杳缓缓闭上了眼睛,掩盖住里头的愧疚,痛苦,或许还有一些后悔。

    为平白无端被殃及的生命,也为陈灿灿。

    突然身边传来声音,语气轻了几许,或许也有几分劝慰,“不是你的错。”

    裴矜以为她是懊恼自己没有阻止陈灿灿,也以为她懊恼当初换下陈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