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谢静姝呆呆坐着许久,只问:“你们的意思是,邵家有反意?”

    宁王一滞,摇头道:“反意未必有,但邵家把持朝政多年,太子监国这么久,花费不少的力气才收回些许,如今是……”

    谢静姝眼神一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汤哲皓大喜:“那你现下入宫?”

    谢静姝看看天:“天色已晚,今日恐不行,我明日去。”

    汤哲皓急忙道:“晚了最好啊,你晚上就在东宫,太子他必定……”

    宁王一把拉住他,不叫他胡说八道,虽说二人是让谢静姝以色侍人,可也不能这样大喇喇说出来。

    谢静姝倒平静得很:“我与太子互相不喜,去了也无用,明日我去看太后。”

    宁王迟疑片刻说道:“姝儿,太后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若你是打算说服太后,大可不必如此。”

    谢静姝静静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谢静姝便套车入宫,依旧是瓢泼大雨,双云撑着大伞,焦急道:“奴婢不能侍奉姑娘入宫,可这样的大雨,姑娘若是淋坏了可怎么好。”

    谢静姝摇摇头,抬头看看面前的宫殿,只自己拿过伞等着,不多时,便有宫人冒着大雨过来接她。

    一路走到慈宁宫,今日下雨,是一个人都见不到。等去偏殿换了衣裳,再进内殿,发现只有姑姑替太后揉发胀的头颅,邵秋露亦是不见踪影。

    太后睁睁眼,似极其疲倦:“姝儿来了?赐座吧。”

    谢静姝轻轻上前,坐在姑姑的位置上,替太后按揉额头。

    太后轻笑:“姝儿这手上的功夫不错。”

    谢静姝低声应了:“从前父母刚回薛家,是日日在祖母跟前侍奉,什么事情,便也都学会了。”

    这是丫鬟做的事情,孙女们若孝顺,自也会做。但薛家的事情,太后知道得清清楚楚,刚归家的幼女,不想着好生照料,拿来当个丫鬟使用,也难怪这丫头不喜那一家人。

    谢静姝一边揉,一边给太后将幼时的趣事,多是说她与养母的生活。

    太后来了兴致,问:“你那养母虽出身不好,却是个大智慧的,养了你这么个通透的女儿。”

    谢静姝摇摇头:“臣女不觉她有大智慧,臣女只知她心怀爱儿之心,臣女便是她的儿。不是她多好,而是做了母亲的孩子,大多如此吧。”

    太后眼神闪闪。

    姑姑立刻让后面的宫女去烧水,又说要亲自盯着药,便只留了个年迈的女官在太后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