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冷笑连连:“如今你倒是厉害了,手上挣了银子,是一分都舍不得拿出来。”

    薛夫人亦是面如寒冰:“那倒是,从前么,与你娘你的妾花用也便罢了,现下没有她们,你支使起银钱越发厉害了,却也不见拿回来一个字儿。”

    薛老爷说道:“还不是你的好姝儿作怪,原本我升职那是妥妥的,她被太后不喜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人家那里肯理我分毫?你且快快将银子拿来,我得去疏通疏通。”

    薛夫人说道:“自个儿不中用,怪起姝儿来了?人家不分真假,你也不分了不成?太后娘娘是让姝儿好生休养,如何便不喜她了?”

    薛静姝听他二人说话一句大过一句,忙说道:“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吧,母亲,您声音小些,莫要把三丫给吵醒了。”

    薛老爷皱皱眉头:“三丫是谁?”

    薛静姝便与他讲了今日大山叔回来的事情,听得薛老爷眉头直皱:“你有那个银钱替别人养孩子,怎么不想想我薛家自个儿的孩子?”

    薛夫人莫名其妙,只问:“我自个儿的女儿儿子不是我养大的么?你其他的孩子,姝儿跟着我,我可没叫她吃亏半分。便是你如今天天不是不归,就是晚归,韵儿那孩子,我亏待了?”

    薛老爷见她如此,索性也不理会,自去了书房。

    薛夫人翻了个白眼:“抽风呢,你别理他。”

    薛静姝噗嗤笑起来:“母亲,其实你早该如此,不过现下也不晚。”

    等薛静姝自个儿回院子的时候,却不大安稳,偷偷喊来李嬷嬷。李嬷嬷在郊外有个过继的侄子,不大聪明,却老实本分,靠着李嬷嬷挣的银钱换了几亩田地,取了媳妇生了孩子,日子也是不错的。

    李嬷嬷听了薛静姝的话,却是大吃一惊:“姑娘,这可使不得,哪有做女儿的去监视父亲的事情?”

    薛静姝说道:“以前没有,现在便有了。李嬷嬷若是不肯,我自会找旁人。”

    李嬷嬷知道县主性子倔强,心里头忐忑,只道若是自己的儿子出面,便是出了事,她自个儿一力承担的便是。若是县主找其他人被发现了,这名声可就毁了。

    便当机立断,允诺过几日回一趟家,把这事儿交给她儿子来处置。

    过了几日,二舅母让人带了信,说是外甥一家上城走亲戚,叫薛夫人准备准备,初六去看戏。

    薛夫人立时便着人替薛静韵准备衣裳首饰,将她打扮得花团锦簇,又细细叮嘱着,让她万事得拿出女儿家的姿势来,莫要丢了薛家的脸。

    再又恐吓一通:“那位儿郎好歹是官家子,若你再做什么事儿不成,我便真是没有好的,只管将你打发给商户得了。”

    吓得薛静韵连连保证,说自己一定不乱来。

    薛夫人又叮嘱薛静姝,说是她带着韵儿出去,家里头的寅杰阿光,还有三丫,都要她一人照顾了。

    薛静姝与三丫玩得开心:“母亲可放心吧,我们又不出去,会有什么事情?如今寅杰听话得很,肯看书学习,昨日还跟着阿光爬树,精神着呢。”

    爬树这事,若是以前,薛夫人自是不允,只如今见儿子喜欢阿光,精神好多了,便没什么不允的,只着人细细看着,莫要让他们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