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携十岁小儿而去邪?

    战场厮杀,登锋履刃,流矢纷飞,万一伤了傅佥,他岂不是成了残害忠烈之后?

    军中最重袍泽情谊!

    若是他背上此名声,日后还能在军中任职?

    莫说是被同僚排挤,就连底层兵卒都会义愤填膺,鄙夷他不顾全袍泽之后!

    呼............

    长出一口气。

    郑璞强忍心中无奈,和颜缓声,对傅佥轻轻谓之,如“战场凶险绝非嬉戏、或许陛下未知他将赴南中、军中无法携年幼者入营”等等理由,劝傅佥莫作倔强。

    谁知,傅佥虽执礼甚恭,回答尽是不依不饶。

    如说他在宫中,亦是宿在禁卫营内,早就学会了骑、射等,以及熟谙军中法度等,随行南去,绝不会成为郑璞的累赘等等。

    叙到最后,他嘴里吐出一句,“先生,佥不敢违背陛下之命。”

    呃............

    顿时,郑璞悲愤难当。

    他亦是不敢,有悖于天子之命的。

    只得昂头向天,以手扶额,长声叹息不已。

    最终,还是以夜幕低垂,遣傅佥前去别屋歇下了。

    嗯,拜师之事,天子刘禅颇为自专。

    遣禁卫送傅佥来时,不仅将傅佥穿用之物都携来了。还赐给了郑璞不少财物,声称一半是拜师束脩,另一半则是供傅佥以后吃用之资。

    竟不知会郑璞一言半句,便直接将傅佥安在小宅内了。

    且,不知作何想,还勒令郑家扈从郑乙,不得以此事去军营打扰郑璞。

    声称拜师乃私事,不得扰郑璞署公云云。

    对此,郑璞自是满心愤愤。

    天家岂有私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