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跪在地上本就害怕,被这吼声吓得一头磕在了地上。

    “我去看兴思哥哥了。”柳盈歌白着脸,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

    柳员外一听这话,怒气直往脑袋涌,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冲着她挥起了手臂,想甩她一巴掌。

    动作进行到一半,不知他想到什么,突然住了手,怒火渐渐平息。

    “盈歌,我跟你说过,没有了兴思,你还会有新的婆家。”柳员外沉声说。

    他就站在柳盈歌的身前,脚下踩着瓷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柳盈歌的视线停在他的皮靴上,略带讽刺地笑了笑:“可是盈歌不想嫁人了。”

    说完,她身子前倾,从地上拾起一片瓷片就往脖子处划去。

    柳员外手疾眼快,一把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上一使劲,就让瓷片滑脱了手。

    “你想干什么!”他疾言厉色地吼道。

    “父亲,就让盈歌自我了断了吧。”柳盈歌再也忍不住心痛,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

    她以为时间已经把伤口抚平,不想只是浅浅掩盖而已,今晚这一见,又让伤心处重见天日,疼痛感加倍侵袭着她的心脏,痛得叫人无法呼吸。

    柳员外松开她的手腕,冷言说道:“你要死?行,你们过来,把柳枝和阿岳杖毙!”

    这话一出,柳枝立马哭着求饶,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小姐”,阿岳跪在原地毫无反应,站在一旁的小厮拿着板子走到二人身边,准备行刑。

    柳盈歌瞬间停止了伤心,瞪大双眼回头看向他们,又连忙回身去拽柳员外的衣角,哭着求情道:“不要,父亲,不要啊!他们是无辜的,不要打死他们!您罚盈歌好不好?让他们把我杖毙了吧。”

    柳员外冷眼看着她,说:“他们哪里无辜?连小姐都看不住,留着还有什么用?”

    身后又传来柳枝惊恐的哭声,凄惨无比。

    柳盈歌伏在他脚下继续求情:“求您了,父亲,饶了他们吧,是盈歌错了。”

    柳员外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叫停了小厮的动作。

    “盈歌,我过去是太惯着你了,本来想多让你在家里享两年清福,不想你竟然让我这般失望。看来也是时候给你找夫家了,现在要么你乖乖回阁楼待嫁,要么我将他们二人杖毙。”

    柳盈歌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耳边回响着柳枝哭泣的声音,她想,阿岳虽然没有吭一声,想必也不好受。

    她一时任性才连累了他们。

    “我回去,请父亲饶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