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臂上的青筋暴了出来,他看上去未免有些吃力。

    每次他采完海草回来简承业总会在旁边搭把手。

    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父亲竟全然没看见他一般。

    叶音方才烧好饭从屋里出来,见简航正费力地搬放着海草堆,便连忙走上前帮忙。

    简航倒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娘,阿爸今天又怎么了,见他脸色好像不大好看。”

    叶音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简航的话。

    她只是拦腰抱起一堆海叶,“别问了,还有几十双草鞋要打呢。”

    整整一个时辰,父子两人各自坐在打鞋架上。

    简航早已耐不住性子,一抬眼却见父亲的双手仍在打鞋架上忙活。

    刺眼的阳光映照着简承业沮丧的侧眼。

    他竟一言不发,任凭面颊上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淌,浸湿了陈旧的衣衫。

    “阿爸。”

    简航的唇有些发干,他很想离开打鞋架去捧口水喝。

    只是父亲却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少年难免有些失望,他放下了手中的草鞋,直言道:“阿爸,我想休息一会儿。”

    简承业却全然不作理睬,他自始至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黯淡的神色是让人看不懂的疲倦。

    简航默默站起身向简承业走去。

    “阿爸您究竟在想什么?为何总是吊着张脸?可是在为了昆弟的事情而忧虑?”

    简承业还未说话,简航却自顾自地揣测起来。

    “阿爸还当放宽心,昆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简航不知自己怎么有信心说出这样的话。

    但简承业却一声闷哼,面色却未变得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