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周五任她抓着,两双眼睛瞪的出血,只死死的看住她,然后双手握住张桦的手,轻轻拔开,牢牢箍在掌心内。面朝周老太,再次拜了拜。

    “老太太。二爷犯病时日,您寸步不离,只那一夜,您远在外家探亲,二爷尚卧病在榻。那夜,也下着同样瓢泼的雨,还响着雷,门前那株半死不死的歪脖子树,被风吹倒,靠墙的破烂茅屋被它砸踏半扇。睡梦中,我迷迷糊糊听见轰隆声响,便起身,提了盏红灯笼穿过院子,二爷还醒着,咳嗽声响在雨中,风吹的急,我只顾护住灯笼往外头走,路过柴房时,我听见里头传来人声,本以为是院里哪个奴才在里头歇息,便未做理睬,查看完茅屋,见并未有失,雨越下越大,二爷的咳嗽声格外的响,像只手,要把人拽进内院里,我踩着雨水,到二爷的屋,二爷倚在床靠上,白帕子捂了嘴,直咳嗽,看见我来,他很欢喜,问我近日可好,在铺子里头可习惯。我一应回答,又劝他早点歇息,二爷听着,靠在木栏杆上摇头,要我去寻二夫人回屋。我便想,二夫人如何不在?心里存了疑,便真又挨门挨户的去寻。大爷三爷院里我均不敢叨扰,有个念头像跳蚤一样在我心头挠动,鬼使神差的,我走到柴房门口,里面没了声音,黑乎乎的一扇门就摆在我面前,我扭头看见廊下一串湿脚印。想了想,终究还是推开了门,红灯笼照着脚下,我仔细提防,被光一照满屋子的乱谷草,跟着火似的。靠墙角谷草盖着耸起个骨包,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想去撩开那堆草,正伸手,只听啪嗒一声,差点惊掉我手中灯笼,原来,木门被外头的风吹拢,发出声响,我抚平气,欲再去扯那乱蓬草。只听人声道,莫动我。这一声虽小,可我听的分明那是二夫人的声音,这次灯笼真掉在地上,我手忙脚乱捡起。她接着说,帮我找块遮羞布来,或者找根上吊绳来,都随你。我正好披着件外衣,便脱了扔过去。她说,你既然愿意救我,就滚出去,我知道你是谁,你这蠢奴才,丧奴才,不如让我死罢。我没说话,退出去掩了门。内院里,二爷还在咳,声音像鞭子,抽在我身上。我不敢去回复二爷,可我做梦,梦见那串湿脚印,变成红色,一步一个坑,从里头钻出夫人的声音,蠢奴才,丧奴才。后来我被噩梦惊醒,夫人站在我床边,她拿着我的麻布衣裳,遮住我的脸,她说,有人要害死我,你帮人帮到底,他做初一,我成全你做十五。”

    周五还欲说,张桦跳起身,架在他身上,双手掐住他脖子,直把他往墙壁推攘。口中厉声尖叫道:“闭嘴!我让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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