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妃的脸色唰的一下子,羞红了起来,她站出来,何尝不是想用自个儿的身份,帮宁若秋,对着锦好坚定而诚挚的目光,她心里那份羞愧又浓了一份。

    宁若秋更慌乱了,她想过这事的后果,她知道锦好会生气,会不高兴,她已经想好了,就是锦好怒得揍她几下,她都会忍着的,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锦好会直接的说绝交。

    宁若秋的嘴唇颤动:“……可,可我本意不过是想帮帮……”

    锦好轻轻的摇头,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宁小姐,莫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帮人的方式,绝不是只有这么一种。”

    宁若秋的脸色此时苍白的吓人,锦好继续道:“我是个俗人,俗到不能再俗的大俗人,想事情也很俗气,也想着朋友之间能两肋插刀,也想着朋友之间,信任无间,可是若是在我想着为朋友两肋插刀,交付全部的信任之时,我的朋友却为了别的人想着算计我的家人,那我岂不是很可笑?我的信任算什么,一文钱都不值吧?”

    明王妃听了,更加的觉得尴尬,看着眼前看似和顺,却句句带刺的少女,不由得叹了一声:果然是个妙人儿,也难得长公主那么孤僻的性子,也能看的入眼,放在心上,就是她看了,也觉得满心的喜爱——刚柔并济,果然是日后能支撑门户的正头娘子。

    “不会,我可以对天发誓,日后再不会因为别人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宁若秋听了锦好的话,急急的说道。

    锦好一眼打断:“有一就有二,我不想冒险。”

    该说的都说了,该交代的也交代清楚了,锦好今儿个一惊一乍的,也累了,她对明王妃行礼:“今儿个多谢王妃帮忙,等这两天事情忙定了,小女定然会亲自到府上拜谢。”

    宁若秋和明王妃听了这话,脸色又是一变,这话不但有了绝交的味道,还有了赶人的味道——显然,锦好已经没有谈话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锦好也觉得精疲力竭,又朝着明王妃福了福,又对宁若秋周到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撩起帘子,进了内室,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头。

    宁若秋想追上去,可是却不把被明王妃拉住,宁若秋挣扎:“姨母……您放开……”

    明王妃却不理她,反而有些羞愧的看着锦好,底气不足,声音在空中漂浮:“莫五小姐,这些日子,你为了筹备你母亲的婚礼,也累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宁若秋还想求得锦好的谅解,可是明王妃却给身边的丫头,婆子一个眼色,二人就笑盈盈的上前,哄着宁若秋,连推带拖的离去。

    一路上,宁若秋又不甘心:“姨母,你让我和莫妹妹说清楚啊……我不能这么离开……”她是真的喜欢锦好这个朋友,若是就这样绝交了,她怎么能甘心?

    明王妃气的恨恨地掐了宁若秋一把:“你这个死丫头,还嫌不够丢脸啊?你说清楚,你如何说的清楚,你还是乖乖给我回去,想法子补救?”想想,又敲了宁若秋的脑袋一下:“我早就告诉过你,要耐着性子行事,可是你总是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总是一再的闯祸。”

    “你也常常在我耳边夸你这个朋友孝顺,既然知道莫五小姐最孝顺母亲,又怎么会轻易原谅你这个差点坏了她母亲婚礼的帮凶。”

    “帮凶……”宁若秋似是被明王妃的用词吓到了。

    明王妃冷笑一声:“不是帮凶是什么?是你将消息透露给常欢那丫头的吧!是你故意将我引开的吧,吵着肚子饿,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可是我却怎么都没想到,你会如此胡闹?”

    明王妃狠狠地瞪了宁若秋一眼:“你这些日子,给我呆在房里,好好的反省,反省。”见宁若秋还要反驳,她冷声:“反正莫五小姐也不会见你,你就给我消停点,若是再这般胡闹,我就送你回家,顺便给你父亲捎封信,日后也莫要再将你放出来祸害人了。”

    宁若秋听了明王妃的话,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没了精气神。

    而进了内室的锦好,等到二人离去之后,也出了房间,心里烦躁,不由得沿着后花园散步起来,边走,边庆幸道:终于清静了,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宁小姐到底是官家出生,心如磐石,而她却没有水滴石穿的本事,既然不是一路人,自然没法子往一路上走。

    “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