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戎和谢夫人无奈只能向裴述说了实情,此时,距离乐清离开已经过去两天,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就算裴述在淮州一手遮天,也无论他如何神通广大,都抓不回来她了。

    裴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上面留下的字迹已经开始晕染,好似他现在的心脏,破败而脏污。

    他收起帕子,朝谢戎夫妇俩拜谢,冷静温和的模样让两人觉得,他刚刚那一瞬间迸发出的悲伤和愤怒只是他们的错觉。

    青衣巡抚转身走出了谢家的大门,仍然挺直腰背,半分不落下乘,也没堕了他的好声名。

    谢夫人遗憾地叹了口气,强扭的瓜不甜,还得是小虞自己喜欢。

    只是...裴述确实是最好的夫婿人选了,只可惜有缘无分。

    她有些担忧地望向北方,她的两个儿子,可莫要陷入如此境地才好。

    谢夫人心头总是萦绕着不安,却也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令人关了门不再接待宾客。

    成功逃离淮州的乐清好似一只快乐的鸟儿,哪里都想去,反倒找不出最想去的地方了。

    现在才是秋天,距离会试还有近半年,她完全不必现在就去京城,留下的信只是烟雾弹,用来防止他们找她的。

    只是...去哪里好呢?

    乐清骑在马上认真地思索着去处,脱缰的马儿随意找着地上的草,带着背上的乐清往远处走去。

    乐清凝目看向前方,那是...北边。

    有了!

    乐清眼睛一亮,去北境!正好答应了昭卿去看他,那就绕路往北境去,还能看看那里的大雪。

    说走就走,于是乐清骑着快马,带着昭卿的首饰匣子往北境去。

    随行随走,为了舒服点,乐清骑着马都差不多走了一个月,终于在冬天来临前赶到了大燕与奕朝的分界线,北境。

    她将手中身份凭证给守卫看过后,便被兴奋的士兵迎了进去,她还懵逼着,就被前方围成一圈的人吸引了全部注意。

    带她来的士兵领着她挤到了最前面,看得乐清目瞪口呆的,这哥们儿可以啊,放在现代上班绝对不迟到。

    还没夸两句,众人忽然开始呼喊,乐清一惊,发现她现在在一个小型的台子最里面,略一抬头就能看见台上的人。

    是两个青年男子,一人带玉冠,一人高束发。

    都穿着特制的贴身战衣,薄薄一层,没有厚重的外甲,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大,两人在这冰天雪地里竟也不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