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喝,慢点喝,别着急……”

    幸亏放了点草,不然看少年这种劲头,怕是要把碗都要吃了。

    一直到喝了半碗,囡囡这才气喘吁吁的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跑过来。

    “囡囡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鞋都快跑丢了……”

    这大概就是囡囡说的大夫吧,不过看他穿着,一件带着补丁的褂子,洗的发白的绿裤子挽着裤腿,穿着一双破破烂烂的布鞋,脚腕上还有不少泥,看样子是被囡囡从田里拽出来的。

    但小渔村就那么大,能有个赤脚医生也不错了。

    “翔叔,你快给我哥看看吧!”

    囡囡跑的汗都出来了,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看来是跑着去跑着回的,但是来不及休息,抓着翔叔就往屋里走。

    “行行行,我这就给他看,你别那么着急啊……”翔叔进了屋,看到宋遥一愣,“这位是……”

    他看着眼生,囡囡家有几口人他可是很清楚,猛然见到穿着这么整洁的人,和这破房子格格不入,难免会有些奇怪。

    “我是……她哥哥的朋友。”

    宋遥冲着翔叔笑了笑,躲开了位置。

    因为碗拿走,少年还有些恋恋不舍。

    “哥,你醒啦!”

    囡囡见到她哥醒了,也是激动坏了,翔叔见状松了口气,“阿林醒了就说明情况不严重,刚才你那么急都快把我吓坏了。”

    原来他叫阿林啊。

    翔叔虽然说是村医,但是一般也就治个头疼脑热的,严重的要不就是省钱认命等死,要不就是坐船去陆地上。

    但刚才囡囡脸色煞白的样子把他吓坏了,还有点心虚自己能不能治,但看着阿林现在坐起来,还能喝水,翔叔的心又放下一半,他可不能坏了名声。

    可事实打了翔叔的脸,在看到阿林手上的伤口的时候,翔叔的脸也抽搐了几下,他带着药箱子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简单的药片,无非就是一些止疼药感冒药退烧药。

    要说单纯的高烧,他一片退烧一片止疼药下去,保准人人夸他神医,可这狰狞的伤口他也不会缝针啊。

    唯一缝过的还是村东头老刘头家的那头牛。

    但这人和牛不一样啊。

    翔叔的手都有点哆嗦,宋遥觉得不对劲,试探的问道,“大夫,您看这伤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