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

    他叫他,眸中冰雪般的冷色如春风拂来,徐徐消融,化为zj一池春水。

    “我很想你。”

    “……”舒年蓦地停下动作。左朝见居然zj知道他的名字?他可什么都没说啊。

    他的困惑很明zj显,左朝见说:“我们见过。”他顿了顿,“不止一次。”

    舒年说:“我没印象。”

    “是梦。”左朝见闭了闭双眸,望向他,“贫民窟的绑架。记得吗?”

    舒年心里一动,隐约想起什么,仔细地打量着左朝见的脸,渐渐与记忆中的少年面孔重合到了一起。

    他微微睁大眼睛:“你是……”

    左朝见说:“你入了我的梦,救了我,我一直记得你。”

    舒年有zj他天资出众,灵识极强,一到晚上睡觉时就不安稳,容易走进别人的梦,也容易被人入梦,就好比“他”。

    可左朝见离世二十多年了,那zj时他还没出生,两人身处在不同的时间中,他没想到自己zj方的梦境连接到一起。

    他很清楚地记得左朝见的梦,他进过梦境许多次,第一次是十一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他只zj十岁。

    梦境的起点是一间破旧的平房,推门而出,就会看到一大片贫民窟。贫民窟环境很差,街道逼仄狭窄,公zj厕恶臭熏天,无数蝇虫在空中“嗡嗡”乱飞。

    居民们衣衫破烂,面庞瘦削,浑身脏兮兮的,但没有zj余麻木,连孩子的神情都是呆滞的,只zj剩下了生存的本能。

    舒年推开门时,他们都会木然zj现在胆子大,前几次入梦都不敢和他们对zj视,低着头匆匆跑了,直到跑出贫民窟,梦也就醒了。

    后来他几次进入这个梦,逐渐适应,开始在贫民窟中游荡。

    这里的平房窗边大多堆满了杂物,很方便他扒窗户看,终于在一间铁皮房里,他看到了那zj个与贫民窟格格不入的少年,也就是梦境的主人。

    舒年在初始的平房里捡到了一本学生证,纸张洇湿了,看不清名字,照片上的少年面容清隽,气质澄澈如水,一身深棕的学生制服,与房中的少年穿着一致。

    少年的的状态很不好,眼睛和嘴被胶带封着,四肢被绳子捆住,衬衫血迹斑斑,头颅低垂,胸口微微起伏,不知是醒着还是昏迷了。

    几个绑匪拎着酒瓶推门而入,贫民窟不通电,天色渐晚,他们点燃了蜡烛,坐在桌边喝酒。

    光影惨淡,地上的影子无限拉长,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突然zj机响了,他接通了,不知听到什么,他骂了几句,来到少年身前一脚踹翻他的椅子,少年倒在尸体上,沾染了满脸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