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他说话那欠揍的语气时杨又就觉得有些不好了,更何况是听到了他说了些什么,不得不在心里为这位不会说话还完全没有自觉的大少爷捏了把并不存在的汗。

    说的好像小征是被打压以后在东京混不下去了,才会像一条败家之犬一样离开东京一样。

    杨又有自信,如果这句话是她来对赤司说,那赤司不仅不会介意,说不定还会调侃地附和两句,但这个话由赤司本来就不喜欢甚至是有些厌恶的道明寺司来说的话,那就完全是百分百的负面效果。

    (希望小征不会当场炸开就好。)

    然而道明寺司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继续说话,甚至还用手虚虚比了比赤司的头顶和自己的对比,“赤司你也终于长高了啊,我之前就和迹部那家伙说过为什么赤司先生挺高的但你明明在篮球部却不高呢。”

    ……这家伙完蛋了。

    看着他那爽朗的笑容,杨又不禁生出了“这人难道是傻瓜么”的疑惑。

    “好久不见,道明寺,怎么突然过来了,你的朋友们呢?”

    (哇,好可怕——)

    笑容温和,语气照常。

    然而杨又眼睁睁看到赤司手背上黛青的血管因为握拳的姿势太用力而凸起。

    “啊,这不是突然就看见你了么……”道明寺司还是一幅状况外的样子,与其说是对别人的情绪变化迟钝,倒不如说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和赤司的交谈上,甚至在看到迹部的背影时还解释道:“而且比起那家伙,你这边比较清静,一直都是你一个人。”

    (这家伙,轻易地就把我开除人籍了啊。)

    合着之前这么多年一起上课,这人根本就没记住她的存在。

    杨又的大脑短暂性地停歇了。

    那她因为不想要赤司在其他人眼里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的形象而做出的妥协和努力都算什么,明明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原因削减了大部分的休息时间去上一些对她而言屁用没有的愚蠢课程。

    而且就这种人到底怎么有自信自认为高高在上地对小征作出同情的姿态?

    难道是靠着被他反抗斗争着的那位母亲所挣来的金钱么?

    还是靠他那掌握多国语言的语言天赋?

    别开玩笑了。

    能几句话就惹怒两个人并且本身还毫无自觉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相当了不起。

    很显然,赤司征十郎并没有配合他友好演下去的打算,很果断地拍了拍手以吸引这人的注意力,似笑非笑地把杨又拉到自己身边,手掌踏实地握着杨又的手腕。

    开口介绍:“这位是我的青梅竹马杨又,如果你注意过的话,每次去上课的时候小又都坐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