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术抬笔,飞快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放下笔,转身就走。

    贺晨雪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凡君一低声道:“干爹对不起你。”

    刑术驻足停下,忍了忍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离开。

    刑术离开之后许久,贺晨雪却是拿着那张纸,直接用打火机点燃,扔进旁边的铁桶之中,随后道:“从今往后,铸玉会的首工只能是璩家人,这是死规矩,永远都不能更改,不管将来我嫁给谁,又生下几个孩子,都必须姓璩!”

    凡君一低头站在一侧,一语不发。

    贺晨雪抬眼看着他,又道:“追踪凡孟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管花多少钱,不管你雇谁,都要把他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凡君一的嘴唇都在颤抖,最终只是吐出了一个“是”字。

    而此时,白仲政终于与人在河南新乡的郭洪奎、郭十箓会合,但他们的会合十分尴尬,因为郭洪奎和郭十箓正在躲避警察的追踪当中,因为两人在无意之间,就成为了杀人嫌疑犯。

    白仲政在新乡已经等了一天,一天前郭洪奎和郭十箓就声称从济源出发,没想到平时坐车只需要不到两小时的路程,他们两人却足足用了一天的功夫。

    在那家城郊用假身份证登记入住的小旅馆内,疲惫的郭洪奎和郭十箓悄然进屋,又趴在窗口观察了许久外面的动静之后,这才气喘吁吁地坐到床边上。

    郭十箓累得直接躺下,双眼却是瞪得老大,看来是被吓得不轻,而郭十箓大口喝着在半路上买来的那瓶白酒,一口气就喝了半瓶。

    白仲政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等看着郭洪奎的神情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才问:“奎爷,到底是怎么了?”

    “死了,我们去的时候他就死了,妈的,我们太倒霉了!”郭洪奎说着又喝了一口,“被人绑在钢丝床下面,身体下面还摆着一个硬木箱子,我查看过,是被人踩在床上,活活踩死的!”

    白仲政摇着头:“谁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的郭十箓依然瞪着双眼:“是个老头儿。”

    “老头儿?”白仲政又问,“奎爷,你们为什么要来河南?”

    郭十箓又喝了几口酒,随后才说:“我们来找万清泉,绰号扁长虫的万清泉!华中一带最有名的逐货师,好不容易找到他隐居的地方,谁知道看到的却是他的尸体,肯定有人跟踪我们,算计我们!”

    白仲政道:“奎爷,不太可能吧?按照您老的行事方法,你连我都没有告诉,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们要去河南,要去找万清泉,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去找万清泉?”

    郭洪奎深吸一口气:“我收到消息说《九子图》重现了,还传说《九子图》中明确记载了奇门的地点,所以我想去尝试找一找,当年编写《九子图》的九个人当中,唯一与我有点交情的就是万清泉,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实情,但是我也想试一试,谁知道发生了那种事。”

    白仲政这才回忆起来什么是《九子图》,又道:“这就奇怪了,按照奎爷您的说法,当年《九子图》的编写者,其中之一就是天朝奉郑苍穹,也就是刑术的师父,可是我从来没有听刑术提起过这件事,如果《九子图》中真的有记载,郑苍穹不可能让刑术冒那么大的风险去那些地方寻找线索,我估计这其中有问题。”

    郭洪奎寻思一下摇头:“当年《九子图》被编写出来之后,没多久就不见了,听说九子也四处寻找过,但是没有结果,最蹊跷的是,听说华南的佛山雀和开山豹两人去过香港,但佛山雀却是死在了回来的路上,但具体原因是什么,不得而知,有人怀疑他们是去寻找被窃的《九子图》。”

    白仲政道:“《九子图》中所记载的遗迹的价值和奇门相比呢?”

    郭洪奎道:“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