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还不放心,又叮嘱挂在门框上的五铢钱要好好看门。

    看好了,他就亲手缝一个小布包,专门用来盘铜币,让它油润光泽美美的。

    寄住在五铢钱内的野鬼道行低微,魂魄淡得不能再淡,这些年它也习惯了呆在五铢钱中,那就是它离不了的蜗牛壳。

    有人给自己的房子美颜,它自然高兴,当场打包票说绝对守好房门,连只蚊子都不会放进来。

    也不知是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还是五铢钱看门看得好,这一夜当真没有被鬼压床。

    陈岭下床后神清气爽,肌肉酸痛缓解不少。

    他洗漱完离开房间,被外面的金灿灿的阳光晃了下眼。

    被院墙阴影笼罩的石桌前,吴伟伟正摆碗筷,转头就见他陈哥站在房门口,咧嘴一笑:“陈哥起得正好,快开饭了。”

    陈岭趿着拖鞋走出去,看了眼四周:“师父和江域呢?”

    吴伟伟指了指江域那间阴森森的屋子:“江哥在里头看书,赵老爷子去基地了,刚刚来电话说马上到家。”

    陈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江域那间屋子大门敞开,里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凉意。

    他径直走进去,男人果真正在看书,又是经书。

    陈岭没有多问,低声说了一句:“吃饭了。”

    江域颔首,合上书,没有起身的他比直立在地上让陈岭看似矮了不少,需要仰头才能看清青年的脸。

    但男人的目光只是在陈岭脸上梭巡片刻就转移了阵地,流连于他颈部。

    颈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淤青,忽然好像又开始灼烧,陈岭别开眼准备撤退,垂在腿侧的右手小拇指突然被碰了一下。

    他一愣,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整只手都被男人握在手中。

    小一号的手被那只大手的掌心完美包裹,像是天生就该这样契合。

    陈岭额头开始冒出细汗,眼珠子到处乱转,慌乱的情绪中又矛盾地夹杂着一种难言的高兴。

    他抿了抿嘴,没舍得把手抽出来,却也不好意思与男人对视,眼珠子无法安静的乱转,最后定格在江域的床上。

    老祖宗的床是红木的,没有床柱,但床身上皆是漂亮的复古雕花,看着很新,却又有种古朴的气息。

    陈岭摸不准这是不是老物件,但他能摸得准那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绝对就是他那件高中校服!

    江域的床上有两个枕头,一个应该是他自己睡的,另一个……陈岭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