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必多么狠辣的报复,只单单将自己清除出寇氏,那么过去为计划所有的苦心经营,便都会付之一炬。

    绝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袁茵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快速回忆了一下这里的地形。

    这个观景台前通宴会厅后通后花园,虽然人迹罕至,但并不是全无人来。如果说自己是从后花园过来,也是非常合理的。

    ——她自认方才藏的精妙,寇至廷没可能知道当时自己就在门后。

    袁茵赌寇至廷此时是在诈自己的话。

    想到这,袁茵硬着头皮放平语调,秉持一贯的温柔形象,颤抖着轻声道:

    “寇总,无论您有什么话,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呢?我的手要失去知觉了。”

    袁茵给自己的人设是刚刚为爱痛哭过的柔弱绿茶,所以最好语不成句,说起话来尽是浓浓的鼻音。

    寇至廷不回答,只是兀自打量着袁茵含着热泪的眼睛。

    怜香惜玉不是他的作风。袁茵的示弱他无动于衷,闻言并没有放手,反而是阴测测地凑近袁茵,低声质问。

    “袁助理这是在干什么呢?”

    袁茵不答,咬着嘴唇去看自己因为被箍的太紧,而开始泛白的指尖。

    没有接到回答,寇至廷也不急。他陡然拉紧手臂,将人一下子带到了自己面前。袁茵被带的一个踉跄,被寇至廷半扯半抱地压在墙角。

    “别告诉我,你是一个人躲在这里赏月。”

    寇至廷一字一句,目光逡巡在袁茵的眉眼之间,似乎想要刺透眉心,深入到袁茵的脑中寻找答案。

    袁茵被寇至廷陡然靠近的姿态吓了一跳,本能地握紧拳头,想要毫不留手地挥出一拳,但理智几乎立刻便占据上峰。

    她知道,角力已经开始。

    袁茵慢慢放开手指,化握为勾,轻轻勾住了寇至廷的衣服下摆,尽可能的回缓寇至廷压下来的力道,但是面上看起来,更像是极度委屈下的无助。

    “我刚才,心情不太好,所以去后花园透透气,寇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我是……不应该在这里吗?”

    “你不明白?”

    寇至廷挑起眉毛,提高声调反问,看似在毫无意义的重复,但袁茵明白,这是对自己回答的不满。

    今天,此刻,不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寇至廷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