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了陡坡周围的地势,很是险要,他若要下去,不太容易。但此一时彼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慕容子致将坐骑拴在树上,随后解了外袍,迅速撕成一条条。他将碎布条打成结绑在一起,欲做成一个简易长绳,攀着它下陡坡。

    好在陡坡虽险,却离慕容子致所在地面距离不远,一件外袍堪堪够用。

    他将布条一头绑在陡坡近处的一颗树上,另一头缠在自己腰间绑好。

    慕容子致虽然常年从军,但他毕竟从未上战场打仗,只是出谋划策而已。此时往下行去,倒有些胆战心惊。

    然而他心中焦急,纵是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约摸一炷香之后,慕容子致终于脚落实地。

    他来不及松口气,立即解了身上绑缚的布条,向周景云疾步走去。

    周景云躺在草地之上,弓箭散落一旁。

    慕容子致见他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嘴唇发青,似是忍受极大痛苦。

    他也算略懂医术,赶紧搭脉诊断。

    心气浮动,体内仿佛有两种力量在搏斗。不是中毒,除了滚落陡坡的擦伤,身上也没有其他外伤。

    慕容子致暗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脉象根本不像是摔下昏迷所致。

    对了,周景云的坐骑呢?那是跟随他多年的战马,颇有灵性,此时为何不在附近?

    慕容子致心中堆满疑惑,却不能深想。眼下唯一要想的,是怎么把周景云移到陡坡之上。

    云栖围场自封了之后,再没有人打理,极少会有人经过。又在山林之中,猛兽很多,他不可能离开去求救。

    只能拼一拼了。

    慕容子致艰难扶起周景云,往布条处走。刚走了两步,那两只中了箭又被摔得半死不活的大雁哀鸣了几声。

    “如今我可顾不上你们俩了,自求多福吧!”慕容子致再不管其他,费力地将周景云移到了布条处。

    先前是他一个人,布条长度刚刚好,如今绑缚住两个人,就不够用了。

    慕容子致只得又把周景云外袍脱下,撕成一条条。他把布条连到之前的长布条尾部,自己背上周景云,用布条紧紧缠了数道才作罢。

    做好准备之后,慕容子致深吸一口气,发力往上爬。

    还好今日因着要来打猎,他和周景云所穿外袍是耐磨的,故而支撑两人不成问题。

    否则,若是布料不够结实,爬到一半摔下来,那可就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