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晋诚出生於一个双薪家庭,关於父母职业及家庭环境的部分他并没有撒谎,他的父母确实都忙於工作,没什麽时间管教他,他也确实住在川城区,他幼时的川城区是什麽样的地方呢?母亲会要他一下课就回家写作业,要是晚了、太yAn下山了,千万不要自己回家,宁愿待在学校等她或是爸爸下班去接他,也千万不要自己走在川城区的街上。

    川城区走一步路就是瘫在地上cH0U搐,x1毒过量、命在旦夕的瘾君子;走三步路就是一个持枪的混混、抢劫犯,还有站在一旁拉客的站街nV,不分日夜;走五步路,运气好可以遇到一个帮派成员,运气不好能遇到一群,总之,一个孩子自己走在川城区,绝对不安全。

    所以孙晋诚从小就学会如何隐藏自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求生存。这个技能在他开始犯罪以後为自己提供了很好的庇护,他知道该如何保持低调,和许多连环杀手一样,他会在警方搜寻、打捞屍T时远远的围观,他不会刻意穿着黑衣、戴着鸭舌帽,明白的告诉众人我很可疑,只是穿着平时的衣服,观望着,必要时装模作样的问同样围观的人发生了什麽事。

    因为成长环境的混乱无序,孩提时的孙晋诚对很多事物没有普通人的认知,像是,他看到倒在桥下、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屍T并不觉得害怕,甚至不觉得奇怪,一转头就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在河堤边玩耍,从来没想过要报警,警察只会制造麻烦,这是住在川城区的人们的共识,警察会因为他们贫穷怀疑他们偷盗、会因为他们报警转而怀疑他们是涉案,况且,谁知道报警会不会不小心给自己引来什麽祸端,要是案件与地方帮派有关,那就麻烦了,反正,警察是麻烦的源头。

    孙晋诚第一次有意识的残害生命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天早上起来他又尿床了,妈妈很生气的骂了他一顿,要他以後不准再犯,都几岁了,怎麽不能自己起来上厕所呢?

    那天回家路上他绕去河堤玩了,还没等他到河堤,远远的便看见一群附近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不知在做什麽,远远看着只知道他们嘻笑怒骂着,嘴里骂骂咧咧的不乾净,是那些爸爸不准他使用的字词。

    空旷的河堤不知从哪里传出nV人零碎的惨叫,可瘮人。

    声音不一会儿便停了,孙晋诚没有多看,他不敢让那群混混发现自己,便窝在一旁草丛等着,不知等了多久,混混们终於离去了,只剩一人瘫倒在原地,是个nV人,她身上有些伤痕,孙晋诚以为她Si了,他走上前看了nV人一眼,才蹲下来,nV人瞬间睁开眼,他不是第一次看见Si人,但却是第一次看见Si人睁眼,吓得一PGU跌坐在地上。

    nV人抓着他的脚踝,声嘶气虚的喊了句:「救我。」又晕了过去。

    那时孙晋诚才知道nV人没Si。

    他小心翼翼地拔开自己的脚,正想起身便看见nV人肩头底下压着一只不停振翅挣扎的蝴蝶,蝴蝶的翅膀颜sE极为鲜YAn,尾端是白sE的,渐层出橘sE的sE泽,最後以蓝绿sE连接躯T,翅膀鳞片在yAn光下折S出YAn丽的光彩,和nV人惨白的肌肤颜sE形成鲜明的对b。

    孙晋诚伸手抓住蝴蝶,将蝴蝶从禁锢牠的重量底下救了出来,蝴蝶振翅挣扎。

    他拎着蝴蝶翅膀端详了会儿,蹲在地上用手压着一边翅膀,为了不要将翅膀扯破,他寻着根部,仔细耐心的将翅膀扯下。顺利得到两边翅膀以後,他用一旁的石头将中间的躯T辗成r0U泥。

    然後他便站起身,捧着YAn丽的蝴蝶翅膀,欢天喜地的回家了,他没有多看一眼倒在一旁,奄奄一息的nV人,就像先前提过的,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屍T,他也不会报警,警察只会制造麻烦。

    孙晋诚回家後,立刻将蝴蝶翅膀做成书签,他嚐到了甜头,後来又将动物皮毛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保存,他的下手对象从蝴蝶变成青蛙,最後是附近的野猫、小只的野狗,大只的野狗力气太大、太凶,他打不过。

    某天母亲提早回家,发现了孙晋诚的小癖好,母亲当下脸sE惨白的瘫坐在地上,缓过神以後哭着打骂孙晋诚,她打得很用力,孙晋诚连连道歉,说自己再也不会了,母亲抱着他哭得哽咽,他不知道为什麽母亲哭得那麽难过,是因为气他把家里弄脏了吗?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小癖好没有再继续,便这样很顺利的过了二十几年,高职毕业、工作、恋Ai、结婚、生子,顺利的像是他的人生会这麽美好的继续下去。然後一切又在那个夜晚回到原点,他的妻子带着nV儿离开,并和他提出离婚的那个夜晚,他开车回到川城区的酒吧,一名站街nV在路边拦下他,媚眼如丝的问他需不需要服务,於是孙晋诚答应了,他将nV人带回家,然後杀了她。

    他再次嚐到了甜头,这次再也停不下来了。

    没有人能让他停下来。

    从探监处离开时,外头的暴雨依旧不停的下着,伴随着阵阵雷响电闪,万璟然正好碰上准备下班的典狱长,两人一起走出监狱大门,典狱长看出万璟然心事重重,便问:「访谈可还顺利?」

    万璟然立刻反应过来,笑答:「满顺利的,谢谢您关心。」

    「我实在Ga0不懂谭雅在想什麽,去探索这种人的想法,可能是嫌世界还不够乱。」典狱长哼气嗤笑一声,他看向万璟然,「所以呢?聊了这麽些日子,你有得出什麽T悟吗?」

    万璟然眼帘轻搧,眼底清澈的没有一丝情绪,她看向典狱长,诚恳的微笑,「我了解到徽城监狱是个多重要的存在,听起来可能像是客套话,但我是真心的。请您务b,得将孙晋诚身上那个一直悬而未决的事项划上完成的大g,为了社会的安定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