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越在会议上提出了这项诱敌投降的策略,但艾伯特军长表示这是徒劳的,只会耽误时间。

    “他们不会这么容易被诱导,”艾伯特军长说,“三十年前那次就采取过类似措施,没用。”

    “这两次不一样。那次大家是真的没有活路,不继续抵抗就只能饿死。但这次不同。他们有稳定的生活,只是想获取更大的利益而已。这样的反抗外强中干,一棍子加一颗糖就够了。”娄越说,“况且,身边人的死亡带来的恐惧感比远处的火箭炮要更强,还能节省军火。退一步讲,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损失,继续按原计划就行。”

    艾伯特军长临上装甲车前都在思索,最终还是同意了。

    接下来就是协调各方的布置,从一环的会议室到二三环的哨卡,娄越的神经时刻紧绷着。直到广场上的人慢慢散去,他亲眼看到冉喻还活生生地站在那时,快要绷断的弦才悄悄地松了一点。

    “在车里等会儿吧,现在路上应该还开不了车。”娄越说,“跟我说说昨晚的情况吧,你怎么混进暴民堆里去的?”

    冉喻将昨晚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通,然后说:“我可能真的感染了奇怪的病毒,昨晚那段时间,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娄越沉思片刻,点点头:“没关系,科研院的言艾教授现在就在三环警卫局,她是很有名望的医生,我让她先给你检查一下。”

    说话间,娄越收到了消息,他之前向交管部门询问过路况,现在已经可以通行了。

    娄越发动了车子,冉喻忽然说:“娄队长,要不我换一辆车吧。或者我去后面坐……我刚想起来,万一身体再次失控,跟你抢方向盘或者袭击你什么的,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有道理。”娄越说,“那你伸手。”

    冉喻伸出左手。

    “两只手一起。”

    冉喻以为要接什么东西,于是又伸出右手,把两只手靠在一起。

    娄越从车内储物盒里掏出一根银灰色的领带,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冉喻的手绑起来了。

    “这是干嘛?”冉喻诧异地问。

    “让你放心。”娄越勾了勾嘴角。

    领带质地很软,娄越绑得也不太紧,并不疼。只是绑完了以后,一路上娄越就没再说话了。冉喻凭借直觉,认为他这是有点不高兴了。

    但他不能明白娄队长突然不高兴的点到底在哪儿,明明他这个被绑的人才更有理由生气。

    于是冉喻直接就问了娄越。娄越注视着前方的路,好一会儿才说:“没事,有点后怕。”

    三环医院就在警卫局旁边,娄越直接把冉喻带过去,在下车前给他松了绑。冉喻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很浅的勒痕。

    言艾之前接到了消息,早早来到了医院。一二三环的医院内她都挂了职,有自己的办公室。言艾抽了冉喻一小管血便去忙活了,告诉他们三个小时后出结果,然后反手就把冉喻关进了隔离病房,把娄越扔出病房外。

    “没这么严重吧?又不是致病病毒。”娄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