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得知此事,却说懿泽的气性太大、醋意太重,可见毫无嫡妻应有的气度,也就只适合做个侧室。

    宫中府中,闻说此事,各有猜测,早又被传说的乱七八糟。

    有人说永琪看上了宜庆,懿泽不容,矛盾越来越大,就出了这个事;也有人说是懿泽虐待四公主,永琪看不下去,教训了懿泽,结果就出事了;还有人说懿泽是被人谋害子嗣;更有甚者,说是懿泽为了挽回永琪所施的苦肉计,这一胎八成是个女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失去这个孩子,永琪深深的自责和难过,却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他去看了懿泽几次,懿泽都视而不见,或者假装睡着,这让永琪心里更觉得难受。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他望着月亮发呆,坐在后花园的长廊上,静静的忧伤着自己的忧伤。

    “你是真心喜欢懿泽吗?”

    永琪听到声音,往一旁看,是孟冬。他回答说:“我从来不知道感情可以作假,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这种可能。”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是一个皇子,我有我的责任……”永琪懊恼的摇着头,道:“而且,我没有想到懿泽的反应会这么大!我以为最多也就是……”

    孟冬很无语的笑笑,叹道:“那只能说,你真的不够了解她。可能你觉得,她对四公主不够包容,不能做到你心中的完美。但是我知道,以她先前的脾气,能对四公主退让到这个程度,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她最近一直过的很压抑,你没有去体会她的感受,跟她怄气,最后再给她一个大伤口,还说你想不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你天天跟她在一起,她什么状态你应该心里有数,这么说,你自己不觉得搪塞不过去吗?”

    “她出事之后,我一直在反思,真的。”永琪低着头,很诚恳。

    孟冬点点头,笑道:“其实,我很讨厌你们所说的什么‘皇子的责任’,如果是没娶懿泽之前,你随便你的责任,以君臣之间的婚姻稳固政权,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但是现在,懿泽已经选择了你,她再也没有了做出其他选择的机会,你就不能对不起她。你所维护的什么江山、百姓,我不认识也看不到,可是懿泽就在你我的眼前,她的痛和伤,你跟我看的一样清楚。皇室的子侄这么多,没了你难道大清就不能千秋万世了吗?可是懿泽如果失去了你,她就会真的活不下去!”

    “所以四哥是对的,他选择以大局为重,一开始就决定不耽误你的终身。而我,已经选择专心于自己的感情,就应该坚持下去。”永琪忽然站起,准备去找懿泽。

    孟冬有点意外,也有点不好意思,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永琪笑了笑,答道:“当然是懿泽跟我说的。”

    永琪一溜烟跑到懿泽的屋子,只见懿泽半躺半坐,靠在床头,手上拿了一卷画。永琪悄悄走近,看到那幅画,正是永琪为懿泽所画的画像。

    “夫人,你还是那么美。”

    懿泽将画卷丢弃在一侧,自己又面朝向里。

    永琪坐在床边,紧靠着懿泽,说:“我小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真如那些西方传教士所说,我们住的这颗星星是圆的,那么只要我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我就一定能走回原地。”

    懿泽没有回头,却在听着,也听出了道理。

    永琪又说:“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条路实在太长了,而且中间还隔着千山万水,想走回原地哪有那么容易?我怕我的一生太短,穷尽生命都不够走回原地,那么我该怎么办?”

    懿泽心中,默默琢磨着永琪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