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琳望着永琪和福灵安,问:“你们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

    永琪答道:“有人沿途留下记号,我们找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茜琳点点头,问:“五阿哥,你能放了我吗?”

    永琪正要说话,福灵安却先一步回答:“香妃娘娘,这次奉命出来寻找娘娘的是微臣,不是五阿哥。”

    茜琳又问:“那福将军能放了我吗?”

    福灵安答道:“回娘娘,微臣不能。”

    “将军执意如此,那我只能跳入这河里,你也可以对皇上有一个交待了。”茜琳望着滔滔长江水,水中倒影着碎片般的月光。

    福灵安下马,拱手作揖,道:“娘娘,微臣这些手下个个都水性很好,您还是随微臣回去吧!”

    永琪也下了马,对福灵安说:“你别这么一板一眼的,上次你身陷牢笼,还是多亏了娘娘为你求情。就念在这份恩情上……”

    “所以臣才更要劝娘娘回去。”福灵安打断了永琪的话。

    茜琳苦笑着说:“五阿哥,上次你问我,一个人孤独终老,难道会不如接受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你们都觉得我不该执念如此之深,今天我就实话实说,让我依然向往生命和自由的,根本不是死去的霍集占,而是我的儿子!他还那么小,他需要我,求你们放了我,让我去做一个平凡的母亲,好吗?”

    永琪着实被惊呆了,他从来没想到,香妃在入宫之前竟然已经有孩子了,他不解的问:“既然你把孩子看的最重,当初何必要进宫呢?”

    “你知道我被霍集占休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因为战争带来的死亡和灾难是不可估量的,他就是太明白这一点,才休了我,所以当他满门被灭的时候,我们母子却得以侥幸逃生。我是真的很想为他报仇,但是,我绝不会为了报仇而离开我唯一的孩子。是我的哥哥,他协助清军灭了霍集占,就害怕我儿子长大后为父报仇,会对他不利,我用入宫作为条件,来换取他放过我儿子的一次机会。此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思念中度过,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苦,你们也许不懂。如果能守着他,哪怕是沿街乞讨,我也会觉得甘之如饴。”茜琳捂住胸口,泪水涟涟,不能自已。

    永琪听罢,满心都是感动,已经忘了此刻此地是什么情境,不知不觉便说出了一句:“那你赶紧走吧,去找你儿子,从此隐姓埋名,过你们的日子。”

    “王爷!父命不可违,君命更不可违,你怎能如此感情用事?”福灵安板着一张脸,斥责永琪。

    永琪仍然坚持己见,说:“你也算是曾经做过父亲的人,怎么如此不通情理?不管父命还是君命,我自己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得享天伦是人之常情,她有什么错?我今天就是要抗旨不遵,怎么样?”

    “那就别怪微臣犯上了!”福灵安对身后的侍卫们说:“诸位听令,立刻请香妃娘娘回去,违令者以军法论处!”

    永琪见如此,突然从背后袭击了福灵安,福灵安昏倒过去。札兰泰忙在后面接住了福灵安,福灵安就靠在了札兰泰的肩上。

    札兰泰抬头看着永琪,不解的问:“王爷,这是何意?”

    永琪没有理会札兰泰,牵着马走到茜琳面前,说:“香妃娘娘,你这样走太慢了,很容易被追上,这匹马跑的很快,你骑上它,赶紧走吧!”

    “五阿哥,大恩大德,永世不忘!”茜琳两眼噙泪,骑马飞快的跑了。

    札兰泰扛住福灵安,不满的问:“王爷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储君了?可以随心所欲到这种程度?”

    “你若心里不服气,大可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皇阿玛,我一力承担就是!”永琪只管上了福灵安的马,并让人将福灵安拖到自己前面,扶着福灵安调转马头,对所有人喊:“都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