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郡郡守刘牧勤勤恳恳十多年,原本有望升迁做江南道的州牧,不过就因为名字中带个“牧”字,每一届上司都对他颇有防备。

    时间匆匆,一眨眼就到了白头之际,刘牧还稳坐郡守位,心里明白这辈子是没希望晋升了。

    绝了念想,刘牧也就Si心老老实实做个郡守,倒也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个大龄未嫁、还喜欢到处惹祸的nV儿。

    刘牧nV儿刘飞秋,年方十七,喜欢“广结善缘”,在江湖上有一堆的狐朋狗友。

    偏偏刘郡守惧内又子嗣单薄,只有那么一个nV儿。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碎,宝贝得不得了,成天跟在nV儿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

    这不,刘飞秋再次带一群江湖朋友住在府上,刘牧也无可奈何。

    江湖人,尤其是那些做生意的江湖人,刘牧最瞧不上眼,满身铜臭味儿。与他刘郡守的nV儿交朋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别有所图。

    “刘大人。”一身白袍,儒雅别致的男子同郡守大人恭敬行礼。

    看看,又来了。

    刘牧不想搭理,鼻子里哼一声,背过身去,假意赏花,就算过了。平日里素来如此,对方也识趣,不会赖着与他多谈,今日却是有些不同。

    刘牧等了会儿,不见身后有动静,猜想对方定是有话要说,又转回身:“怎么,有话要说?”

    “在下是来同刘大人道别的。连日来,多有打搅,望大人见谅。”男子从袖中拿出一只黑檀木做的小猪,“这是送给飞秋的礼物。礼物虽轻,情义却重。飞秋不在,望大人能代为转交。”

    “你要去哪里?”刘牧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下黑檀木小猪,男nV授受不亲,这人懂不懂啊。

    都说知nV莫若父,他nV儿什么心思,刘牧最清楚了。去年结识此人后,便心心念念记挂着他,今年安排的相亲,一个都不愿去。

    “钱庄改名一事已了,去年的账也已厘清。不日在下便回莫州,大人与小姐勿念。”

    刘牧望着男子丰神俊朗的背影遥遥远去,轻叹口气。

    此人举止得T,言行稳重,掌管着偌大的钱庄,是个有能力的好青年。刘大人m0m0长须,琢磨着:倘若此人有心,招为赘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待nV儿回来,或许父nV俩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一番。不过这一切还得等刘飞秋回来再说,说不定X情多变的刘大小姐这次就成了呢?

    原来刘飞秋的这次匆忙出门是因磨不过母亲的纠缠,不得不答应上巳节去外祖家祭祀,顺便见见表哥。

    刘飞秋明白这是刘母安排的一次变相的相亲活动。虽然表哥也算一表人才,但和心中那人相b,还是差远了。

    外祖家早些年靠做绸缎生意挣了些家底,但家里还是一心向功名,对生意之事不大看得上眼。母亲朱氏嫁给刘牧后,舅家便更无心生意,督促表哥必须进官场。

    一心只读圣贤书、木讷呆板的表哥如何能与见多识广、幽默风趣的斟九哥哥b呢?

    刘飞秋心里念着雍久,上巳节一过就吵嚷着要回家,拦都不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