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咬着下唇,一双眼内满是害怕,听着长青的话,连忙摇了摇头。

    见状,长青索性大踏步走过去,如鹰一般的眸子将这些人扫视了一遍。继而抬手点了几个人,寒声道:“将这四个老妇抓起来,命人发配到军营去!”

    所谓军营,乃是军人在京城之内操练之处。发配到那里的人,若是年轻女人,便充作营妓。若是老一些的,便是没日没夜的做苦活。是以,听了这话,那几个妇人顿时哭闹了起来。

    当先一个姓孙的妇人大声道:“展侍卫,咱们也是奉命行事,并没有做错什么。况且,我们在这靖王府内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发配就发配,可有王爷或者苏夫人的准许么!”

    她不说这还好,一说苏怡姜,展长青顿时眼中一寒,一脚便踹到了那孙妇人的胸口上,斥道:“你还知道你是靖王府的人了?这府内尊者有二,一是王爷,二是王妃!你张口闭口不尊王妃,便是这一点,就足够我将你行了刑再发卖出去了!”

    长青本是习武之人,这一脚又用了功力,那妇人顿时被踹出去几米远,捂着胸口眼前发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其他的几个人见状,也是吓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再大声哭。

    有那识颜色的,小跑到连翘身边,哭道:“连翘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咱们这些婆子们计较了,放了我们这一次吧。”

    连翘此时也慢慢回过了神,想起那些仆妇做的事情,心内也是一阵的愤恨。可是再看她们此刻的模样,也不由得软了心。况且,这些都是靖王府的老人,展长青若是为了她将这些人发配了,日后说不得会被王爷责罚。

    念到此处,连翘有些害怕的拉着长青的袖子,轻声道:“她们毕竟是府上的老人,这样不合适吧。”

    连翘脸上的伤就在眼下角,此时说话又牵动伤口,不由得轻声嘶了一下。

    见连翘这般模样,长青顿时小心翼翼的拿出手帕,替她轻轻的捂着,又看着屋内众人,冷声道:“你们也不用拿王爷他们压我,展某在这王府内,处置几个老奴才的权利,还是有的。来人,将这几个老妇带下去,若有反抗,直接打晕便是!”

    这话一出口,那几个护卫顿时一人一个,将这四个人拖了出去,只留下欲来越远的哭喊。

    听着那些凄厉的声音与恶毒的诅咒,连翘有些惧怕的缩了缩身子,却被长青揽在了怀中。

    连翘带着几分懵懂看向长青,却见后者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放心,不管是谁,只要伤了你,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这话已经带了表白的意思,连翘却听的一愣一愣。直到她慢慢的消化了这些话,再看向长青脸上的红晕,突然就一撇嘴,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少女清脆的声音不可谓不响亮,声声凄切,却又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欣喜,让长青整个人都仿若石化。

    少女就在他的怀中,他却只能僵了两只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这番模样,剩余的几个侍卫都含着了然的笑意,道:“都站着做什么,走走,都该干嘛干嘛去。”顷刻间,小小的柴房内便只剩下了连翘和长青二人。

    “莫哭了,你再哭,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长青憋了许久,方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又是带着几分的无奈替她轻柔的擦着泪珠。这泪很是咸,她脸上又受了伤,滴到伤口上又该疼了。

    连翘抽抽噎噎的胡乱夺过手帕,擦了一把,果然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她又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就是你欺负我,你最坏了,总是欺负我。”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若是难过,就打我好了。”长青软了声音,又重新接过手帕,细心的替她擦拭着,一面哄到。

    这般哄了半日,连翘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带着几分的不确定,问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长青一时没反映过来,疑惑道:“什么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