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姜糖每尝一道菜,便能准确地说出菜品的调味所用多少,关键是,她居然还能找出不足。

    “太爷爷,您真该要好好罚下做这道松鼠桂鱼的厨子,好好的一条鱼,全被他毁了!”

    “哦?怎么毁了?我看它的色相很好啊。”今天的考点就在这道松鼠桂鱼上,姜老太爷明知故问。

    “这道菜主要考验的是厨子对油温的掌控,以及熬糖的手艺。这条桂鱼的塑形没有问题,可惜毁在了熬糖上面,我猜,这是两个人一起做到菜吧。”

    “下油锅的应该是位老师傅,经验老到;熬糖的师傅手艺虽也不错,但和这位老师傅一比,就像是没出师的徒弟,高低立见。”说到这,姜糖愣了愣,好似想起来什么,“我记得后厨里的确有带着徒弟的老师傅,好像是姓文,是吧,太爷爷?”

    姜糖已经交上了答卷,身为主考官的姜老太爷满意地点着头,“这道菜的确是两个人做的,本来是想让那个学徒练练手,看来,还是没有出师啊。”

    话里的意思尽是失望,可话外,姜糖却听出了姜老太爷对她满满的自豪。

    此时后厨里,负责熬糖的徒弟正哭丧着脸,询问他师父,为何今日老太爷特意让他上手做菜?

    虽然他的手艺也能拿出手,可和自己的师父比起来,还是差点火候的。

    菜的味道有瑕疵,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身为御厨的老太爷。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还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呗。”说完,文师傅还瞥了一眼充当事外人的季候,默默叹了口气。

    真是仙人打架,犯人遭殃。

    算了,到了九月初九,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师父,我们真的要听季大厨的话,给小小姐添麻烦吗?”

    望着徒弟一脸懵懂的样子,文师傅又叹了一口气,拍着徒弟瘦弱的肩膀,赋予重任,“孩子,好好干,以后不要做那种小人,否则师父死也不会瞑目的。”

    “那现在?”

    “只能先听他的了……”

    “太爷爷,您晚上准备吃什么?”

    姜糖想着让姜老太爷透个考题,却谁知姜老太爷把碗筷一放,十分客气地说,“厨房里有什么吃什么。”

    姜糖:“……”

    用完餐后,姜老太爷便叮嘱姜糖回屋休息,为下午的事情养精蓄锐。

    姜糖不疑有他,待之后回到后厨准备晚饭的时候,才知太爷的用意,同时也明白了太爷那句“有啥吃啥”的客气话并不是客气话。

    实在是——后厨没有东西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