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处闪光灯再次亮起。

    不知怎么,姜惩察觉到一丝异样,直觉感到那镜头拍摄的并不是数步之隔的现场,而是……自己?

    他警觉地望向异样源头,可惜没有从拥挤喧闹的人群中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只能当作是自己敏感过头的错觉,却不曾发现人群中,一个男人心满意足地欣赏着手机屏幕中他身着警服的身影,良久才收起手机,哼着小曲,愉快地离开了现场。

    一次次把人拉出警戒线外的姜惩终于忍无可忍,“小白!过来帮忙维持现场秩序。”

    白饺饺赶了过来,借着女警的身份把行为过激的女群众拦在现场外,劝道:“这位女士,如果现场留下你的痕迹,误认为你是凶手就不好了,烦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什么啊,用不着说些吓人话威胁我,凭什么别人都能进去拍,我就不行啊。”

    宋玉祗听着这话不大对劲,追问道:“你是在哪里看到了现场的照片吗?”

    女子打开微信朋友圈,一连翻了几页,几张不同设备不同角度拍摄的现场照片映入眼帘,除了在警戒线外隔着办案警察拍到的虚影,还有被害者在场时的记录,清晰度极高,说明拍摄者曾靠近过死者,而发表时间就显示在四十分钟前。

    “惩哥!”

    姜惩知道案情有了突破口,立刻通知千岁调取这些散发在网络上的一手资料,找到拍摄这些照片的证人询问案发后的状况,并将说服无知群众不要继续传播与案情有关的重要信息的艰巨任务一并委托给了“厂花”。

    宋玉祗先是对围观群众进行了批评教育,又劝说女子将现场照片分享给了自己,试图从中找出线索。

    姜惩见状靠在门边嘟囔:“最瞧不起这种出卖美色的……”

    正好狄箴刚录取完一份证词,趁着空闲回过头开了句玩笑:“我看姜哥你是羡慕嫉妒恨了吧?”

    “笑话!你姜哥我才不稀罕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记住可别跟他学,靠卖笑收集证据,简直给警察抹黑。”

    话刚说完,宋玉祗便回了头,姜惩一对上他的目光就蔫了,心虚地看向一边,没好气地问道:“宋潘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吗?”

    宋玉祗一挑眉,闻见了弥漫在空气中的一股子浓烈的醋味,站定在姜惩身前,笑吟吟地望着那人。

    莫名觉着身高压制被看低了一头,姜惩心里烦躁,站直身子,还不动声色地踮起脚尖,语气越发冷淡:“看你这花枝招展孔雀开屏的德行,管不住自己还是回家继承皇位吧。”

    “惩哥,气什么呢,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假公营私,以搜集证据的借口去加小姐姐的微信吧。”

    姜惩冷哼一声,顺带翻了个白眼,没答他的话。

    宋玉祗晃了晃手机,温言道:“感谢AirDrop,随时随地隔空投送。我连惩哥你的微信都没加,怎么有心去勾搭别人呢?”

    这话是顺耳不假,却又透着股若有若无的暧昧,姜惩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你这人怎么gay里gay气的,有这种需求去找怀英,别对我发/情,我没那种癖好。”

    不知是他声音太大还是狄箴耳朵太灵,隔着老远不满地回应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回归正题,姜惩接了宋玉祗的手机,翻着他从围观群众那里靠出卖/色相换来的关键证据,回到现场,比对着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