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水平啊!”

    虽然只是钢铁巨兽,两台机甲的动作无可挑剔,不仅自然流畅,更有真人才能表现出来的气息,一个举止随和,一个高贵庄重,最严苛的人看了也不禁为之叫好,赞叹声不绝于耳。各个看台上,人们不知不觉受到感染,不少身影站起来朝赛场挥手,亦或行礼与之呼应。

    “哐当。哐当。”

    和谐的气息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乱,掌声、呼喊声、口哨声骤然加剧,如同被弹簧崩射到空中,在一个瞬间攀升至高峰;

    “俏郎君!”

    “牛犇!”

    强烈的声浪穿透隔离墙,变成某种极为古怪的回音,仿佛处身于山谷回廊,怪风肆虐于石壁、崖间和缝隙时呼唤。奇异的感觉送入座舱,走在前面的两台机甲停下脚步,转身回头。

    视线中,俏郎君那滑稽可笑的身形出现在赛场,两条粗壮的短腿儿托着圆鼓愣登的肚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这种姿态由其形状决定,换成谁操作都一样。

    真是太丑了。

    以往单对单的时候,俏郎君虽然身形“别致”,但还不至于难看到这种地步。今日出场,一切与美丑有关的感觉都与往日不同,飞隼轻盈灵动好似潇洒剑客,猎杀者精悍凌厉且彬彬有礼,就像披甲持矛的王子,与他们相比,俏郎君就像个粗壮的屠夫身上穿着油腻腻的围裙,脸上沾满肉粒和鲜血,通红的眼角还有眼屎。

    这是许多人脑补出来的画面,此时此刻,不仅安得烈与纽恩心中鄙夷,周围无数观众,包括那些联邦学子、死忠都不忍直视,一些人嘴里大声喝彩,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前面,心中暗自叹息。

    “这就是双引擎需要付出的代价。”

    最最奇妙的是,屠夫要一人独战王子与剑客。试想一下,假如不是出自联邦,假如这里不是联邦主场,现在会是什么情形。

    丑归丑,依旧获得最热烈的欢迎,主持的介绍与周围的呐喊声中,人们留意到俏郎君的打扮与往日不同,最典型的变化有三处。

    卸甲,持盾,提矛。

    战斗尚未开始,俏郎君就已经卸去几乎全部外挂装甲,防御能力、尤其近身防御能力降至低点。其左手一面崭新盾牌扣死在前臂,作为抵御攻击的主要壁垒。右手反握军刺,因其巨大的尺寸,更像是一支短矛。

    看清俏郎君的装扮,周围轰的一声,无数人为之惊呼。

    卸甲毫无疑问是为了减轻重量,提高度与灵敏;挎盾防御,需要同时面对两名最顶尖选手的围攻;拿好军刺,等于告知对手自己放弃枪斗术,只可能近身作战。

    为什么这样?

    为什么提前暴露这么多信息?

    “因为怕来不及。”

    有人叹息着给出答案,声音显得格外沉重。

    “安德烈,纽恩,他们两个合作围攻,一丝多余的时间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