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衣服。

    还说调换,不是找事么?

    时雍淡淡道:“不是这件。我穿过的那件衣服腋下有一处崩了线,这件没有……”

    “怎么可能?”婧衣诧异地抽气一声。

    时雍转头看向她,微微眯起眼,淡淡一笑:“怎么不可能?”

    婧衣道:“姑娘要穿的衣服,都是仔细检查过的,怎会崩线的……”

    她说着又望一眼赵胤,细心细气地道:“爷~姑娘一会怀疑无乩馆的丫头在衣服上做手脚,一会又说有人换了衣服,连针脚工夫都怀疑上了,奴婢们平白无故受这冤枉,也委屈得很啦。姑娘非得说调换了衣服,那可得拿出证据来。”

    赵胤冷冷扫她一眼,目光平静地看着时雍。

    “阿拾,你可有证据?”

    时雍笑道:“不巧得很,我真的有呢?”

    一个“呢”字她拖得长长的,学了婧衣那种带点嗲声的语调,说得婉转不已。

    婧衣的脸色当即一变,臊得通红。

    “姑娘是在怀疑我吗?”

    时雍冷冷看着她,“我可没这么说,婧衣姐姐自己耐不住寂寞,要跳出来针对我,我也委屈得很呢。”

    一听她说委屈,赵胤的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

    但他在私底下可以纵着惯着阿拾,在大庭广众下,也不是昏聩之人。

    赵胤淡淡地看向时雍,“你还在等什么?”

    时雍明白他的意思,这位大人已经不耐烦了,女子间里勾心斗角,他哪来兴趣奉陪?

    “不瞒大人,我确实怀疑被人做手脚,怀疑无乩馆里有人在陷害我。为了找出这个人来,我使了一点小手段。”

    她神情平静,可听到她说手段时,赵胤的眉头又是一拧。

    因为大概他也只是她利用的手段之一。

    “我特地在衣服上做下记号,腋下的针线被我剪掉了两针,我又在衣服上熏了药物……这种药普通人的鼻子嗅不到,但大黑可以。然后,我故意告诉娴衣,我师父孙正业有办法让衣服上的药物显现。”

    顿了顿,她转头看向娴衣,“抱歉!那个宫斗的故事是假的。其实编造的时候,我也有点心虚,因为众所周知,我师父做太医院院判是先帝时期,而先帝后宫根本不会出现两个娘娘宫斗……为了圆谎,我故意说成师父的师父。事实上,我师父的师父不是御医,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但凡冷静一点思考,都不会相信这个故事,既然有人信了,那证明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