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已然体会过了,所以,这辈子能依仗赵胤的时候,她毫不客气,凡事更是不敢往自己身上揽功劳,就怕被人视着眼中钉。

    周明生看她要走,又随上来。

    “阿拾,你记得我的事啊?”

    时雍愣住,“什么事?”

    周明生瘪嘴,看了朱九一眼,小声道:“不是说,帮我向大都督举荐么…………衙役哪有锦衣卫体面?阿拾,我的后半辈子,我周家的后代……全都指望你了。”

    朱九拉着脸看他。

    周明生犹不自觉,拍了拍时雍的胳膊,一脸贱笑,

    “回见。哥哥办差去了。”

    时雍闻言摇头,笑了笑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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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赶到无乩馆的时候,赵胤还没有回来。赵云圳刚刚练完功,满头满脸的汗,看到阿拾,他来不及洗漱,唷了一声,像只小鸟儿似的,不管不顾地奔上前。

    “你昨日上哪里去了?偷偷走的,不带我。”

    时雍掏出绢子,弓腰擦了擦小孩额头上的汗。

    “我有正事要做呀。”

    赵云圳不满地哼声,“陪我不是正事吗?”

    时雍哭笑不得,“我又不领东宫的俸禄。”

    一听这话,赵云圳沉入了沉思,片刻,看着她严肃了小脸,“这个好办。明日我就让詹事府给你个差事。你旁的事都不用管,只管陪我便是,就像小丙一样……”

    时雍敲他的脑门儿。

    “想一出是一出。你是太子,不是村子里的财主少爷。”

    赵云圳瞪大眼,摸着额头。

    “你又打我,又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治你死罪的。”

    “知道呀。”时雍叉着腰看他,“那太子殿下要治奴婢死罪吗?”

    赵云圳瞥她一眼,放下手来板着脸道:“我是太子,要个人有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