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谨回身,走到凌肖身前,突然伸出双臂抱了他一下,“四师哥,以后我都叫你四师哥。”

    凌肖僵直着身子,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塞到恭谨手中,“大师哥很快就要醒了,你赶紧下山吧,等你报完了你的知遇之恩,再回来做我们的好师弟。”

    恭谨那天便这样跟着君策走了,他走的很快,都没有回过一次头,自然也不知道凌肖在山门前站了许久,直到他们的背影再也看不见。

    恭谨再睁开眼睛,头顶上却是自己的床幔。

    偏头,君策坐在床边,身上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断骨的疼痛减轻了许多,抬手,更觉得体内气血顺畅,中气之足。

    “我昏睡了几日?”恭谨半撑起身子,发现身上早已经换了寝衣,胸口半露,斑驳的印记此消彼长,无缘无故又添了几粒新的。

    “七日。”君策回答。

    “哦,这么久呀!”恭谨抬手,一米外桌上的蜡烛便迅速熄灭,“阿策,我的功夫好像回来了。”

    “嗯,是的,可是你的毒却还未解,你四师哥继续去寻药了,他这次来,也不是专程过来打你的,是为了恢复你的武功。”君策说道。

    “那是,否则他哪能在我这里沾的到半点便宜。”反正人都走了,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君策笑而不语,拿起手中的汤药,递到恭谨嘴边,“把药喝了。”

    “我又没病,喝什么药。”在逍遥门被凌肖灌了半年的药水,现在闻到那味儿他就想吐。

    “你骨骼经络损害的厉害,不吃药怎能恢复,听话。”汤匙已经送到了嘴边。

    恭谨一跳三丈高,刚想爆发,却见君策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带有三分祈求之意,顿时心软,百转千回的说了一句,“策郎,你替我喝~”

    门口欲敲门的苏朔扇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逍遥门盛产作精,一个胜过一个,他自认为凌肖就够能作的了,这位师弟真是青出于蓝。

    “你!”君策耳尖顿时染上了红云,他只觉得全身充血,身子也不由的烧了起来,那碗药水终是没有入了恭谨的肚子,连同汤匙,一并滚落了下来。

    苏朔悄悄的捡起扇子,看来今日太子殿下不宜谈政事,还是明日再谈吧。

    只有凌十一坐在廊下,看着树上一对燕子叽叽喳喳的打架,想起四师哥临走时说的话,“好好看着你五师哥,别让他整日里丢人现眼。”

    五师哥现在大概就是在丢人吧!

    丢人的那位却不以为然,此刻他正舒服的趴在床榻上,闭目缓神,嘴巴里却哼哼唧唧的埋怨,“君策你还是人吗,这么对待一个病人,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现在又承认自己是病人了,下次你若再不好好吃药,我便……”

    “你便如何!”恭谨问道,“啊……你轻点按。”

    君策重按变成了轻揉,“待会儿叫人重新把药煎了端过来,反正你四师哥走的时候留下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