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正的名字。”

    “许尘影。”

    “手环是你的吗?”

    “是。”

    “典狱长呢?”

    “死了。”

    医生停顿一瞬:“还有其他和你一样戴手环的人吗?”

    “有。”

    “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许尘影平铺直叙地报名字,报到最后一个“褚原”时,嘴巴张了又张,始终没有将那个名字说出。

    医生摸出钟表,加深了催眠,又一次道:“还有一个戴手环的人,告诉我他的名字。”

    少年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下意识咬下嘴唇,他的意识来回拉扯,两个声音在脑子里打架,一个声音说‘就告诉他吧’,另一道声音严词拒绝,花瓣一样娇嫩的唇被他自己蹂|躏得出血红肿。

    “褚、褚……唔不。”却依旧不愿透露那个人的名字。

    医生眯起眼,那副温润俊雅的面具被他丢弃,属于他自身的阴郁之气,与枯朽老木般的灵魂浮出水面。

    “真是个坏孩子。”

    幽灵似的叹息,嘶哑苍老,完完全全属于老人的音色。

    “算了。”医生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试管,拔出试管塞,“肮脏的心脏需要清洁后才能被献给吾主。”

    试管口抵在少年唇边,少年忽然抿紧了唇,唇缝绷成一条直线。

    面对不配合问诊的患者,医生显得很有耐心,“别怕、别怕。”医生左手覆上许尘影不断颤动的眼睛,“你的个体虽然消亡,但生命会以另一种形式延续,痛苦亦是馈赠。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语毕,覆在少年眼睛上的手下移,掐住少年软乎乎的脸颊,迫使他张嘴。

    “不、不要——”

    许尘影的意识在疼痛中回归,虚弱的手搭上医生的手,乌润的眼眸瞪得大大的,濒死的感觉激发了身体里另一股力量,瞳孔深处深绿与漆黑交替闪过。

    医生骤然与其对视,理智瞬间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