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纵摸了摸胡须,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洁白如玉的戒尺,对时彧说道:“扶苏,今天师父就教你本门的第一课——施诸已而不愿,亦勿施于人!”

    说着,颜纵对着清净殿的正中心,落下了戒尺。

    在时彧眼中,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动作,却仿佛有着‘隔开一切’的韵味,似乎有一种‘意念’施加在了这把戒尺之上。

    戒尺落定,大殿一震。

    时彧紧皱着眉头,就在戒尺落下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隔离感,突然出现在这清净殿的四周,仿佛要推着他离开这里。

    时彧看向颜纵:“师父,这是……”

    “这是‘意’。”颜纵回答道。

    “每一项技艺练至高深处,都会产生一种‘意’,如剑客的剑意、杀手的杀意、将军的战意。

    “这些‘意’附加在行动中,往往会产生远超平常的威力,而这种不靠练‘神’掌握了‘意’的人,无一不是名扬天下的人杰。”

    时彧有些疑惑:“那这么说,有资格练‘神’的人也不少吧?”

    颜纵摇摇头:“意是意,神是神。我们练‘神’的武者,虽然对意的掌控更加灵活,但我们最终的目的是开启神识,这样才算是打开了练‘神’的大门。

    “可神识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没有经验可以教导,再加上能感受到神识的人本来就少,所以能练‘神’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了。”

    时彧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您刚才是……”

    “刚才我施加的,就是一种‘意’,它可以让人下意识地远离这里,对这清净殿弃之如敝屣,足以持续三四天了。”

    时彧苦笑道:“合着您是在给我争取跑路的时间啊!”

    “不然你以为呢?”颜纵反问道,接着说道:“这老流氓可是太上皇,皇上还一直想要杀了他,只是苦于不想背负弑父的罪名。

    “所以要是扶洪今天死了,你觉得皇帝不会把这个责任让你扛吗?”

    时彧纠结地问道:“可是…皇帝应该不认识我吧?”

    “怎么,不装了?”颜纵调笑地对时彧说道,“你不是皇室宗亲吗,扶苏公子?”

    “呵呵……”时彧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不说你了。”颜纵放过了时彧。

    “只要这里三四天没人来,到时候即便发现了扶洪的这副样子,也没人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时彧还是有些担忧,他始终觉得斩草除根才能以防万一:“那万一扶洪恢复神志了呢?我可是学习了《黄帝内经》,他不会告诉给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