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依旧在房外等待,这次进房后,我不由多看了几眼油灯。

    富二牛恐光的厉害,这油灯也是光源,富二牛为什么不怕这盏灯发出的光?他非但不怕这盏油灯的光,而且这灯全天都点着,他也没有不良反应,这就有些蹊跷了……。

    注意到我的目光,石雨佳也微微摇头,表示不清楚这盏油灯是怎么回事。

    我点点头,又看了眼灯油,不由眼皮一跳,不对啊!

    这灯油好像跟我昨天看到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少,要知道……这油灯可着了至少二十四小时,而且连灯芯也没变化,这不符合常理!

    这次石雨佳也没客气,先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直接插到了富二牛身上,他哼唧了一声后,呼噜打的更响了。

    这回我是发现了猫腻,石雨佳说她不会扎针,刚才烤银针的时候,我看到针头上面,隐隐有些蓝色的色泽,这恐怕是石雨佳在针上‘下了料’,胡乱扎上一针,能让富二牛睡的这么死,也是那种料的功劳。

    取出处理好的草药,这些都是外用的,石雨佳拿了把小刷子,在富二牛身上刷了起来。

    富二牛身上,我们是肯定不敢直接去碰的。

    很快富二牛身上被涂满了一层黑乎乎的药膏,只有暴露在空气中的两颗眼球白花花的,整个人看上去跟块碳似的。

    石雨佳也没给富二牛缠纱布,防止药膏抹到别处,反正富二牛成天躺在被窝里,抹也抹不到别处去。

    涂好之后,石雨佳松了口气,带上一双橡胶手套,掰开富二牛的嘴,喂了颗药丸进去,还配了几颗消炎药,小心给他灌了点水,见富二牛本能的翻着白眼,把东西吞下去,才算是完成。

    掰开富二牛嘴的时候,我看到石雨佳已经足够小心了,但橡胶手套拉着富二牛下巴的皮肉,依然扯下了一片皮肉。

    喂过药之后,石雨佳又拿起搓掉的皮肉重新安回下巴,揉捏了一阵,就这么……又恢复原样了。

    我看的差点没吐出来,还一阵阵头皮发麻,也亏得石雨佳全程淡定。

    能这么淡定的敢这种精细活的人,我能想到的正常职业,也只有经验丰富的老法医,此外我估摸着,也就只有蛊婆和赶尸人能办到吧,反正让我来的话,我宁可选择被打死……。

    涂了药也喂了药,石雨佳仔细观察了一阵富二牛的身体,微微点头说:“有用,恶化能一定程度的缓解。”

    “那咱出去?”

    我实在忍不住了,果断认了怂,石雨佳点点头,我才如获大赦般赶紧溜出门,房里又是恶臭又是富二牛身体的恶心程度,实在挑战人的神经。

    出门后,老太太焦急问我们怎么样。

    石雨佳在背后,悄悄拿指头捅我一下,示意我来说。

    我只能干笑一声,尽量模仿着医生说:“情况比较理想,病情恶化程度,能有效的阻止了,接着我们需要找到治疗病情的方子,短时间之内,至少您老不必担心人会突然没了。”

    老太太长出一口气,关了富二牛的房门,拉着我们到了院里小桌边,说着一天时间我们累坏了吧,转头又拿了包谷酒和自己煮的花生毛豆过来,让我们先吃着,她又去炒菜。